葉雲覺得世上真有命,而自己的命就是窮。
想當初自己從西京市離開的時候幾乎就是兩手空空,輾轉反側,出生入死這麼久,重新回到西京市的時候居然還是兩手空空。
說起來葉雲也曾有錢過,不說賭場裏贏了1億,就單說那張不限額度的信用卡就能讓葉雲躋身富豪之列,可惜這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
“小爺難道就是個過路財神的命嗎?!左手進,右手出。”葉雲仰天長歎。
“那該死的安魂組,不僅扒光了小爺的衣服,還順走了小爺的卡!丟臉事小,丟錢事大!”葉雲恨恨的說道。
想起安魂組,葉雲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的月牙形貼紙,還好還在。安魂組現在成了過街老鼠,人民公敵。一旦讓別人發現自己跟安魂組有瓜葛,搞不好連小命都難保。
額頭那淡綠色的“安”字也不知是怎麼寫上去的,葉雲用盡了辦法也去不掉,隻能繼續貼張貼紙遮擋。
康戩當初貼在自己額頭上月牙貼紙自從被安魂組那個天殺的年輕人揭下來一次後就不怎麼牢靠了,時不時的就會掉下來。倉促間新買了幾個貼紙卻都不透氣,在額頭貼時間長了很是不舒服。
葉雲無奈隻好又貼上了月牙貼紙,不過為了避免貼紙突然脫落後被嫉惡如仇的圍觀群眾活活打死,葉雲又在自己的額頭加了幾顆綠星,把一個規矩中正的“安”字活活改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窮”字。
葉雲欲哭無淚。這輩子最恨這個字了,卻怎麼也甩不掉。想了許久也想不出除了“窮”還有什麼字和“安”比較接近,隻好飽含淚水的貼上了這個讓葉雲滿含心酸的字。
“該死的安魂組!天殺的安魂組!小爺跟你們不共戴天!”
雖然丟錢又丟人,但唯一能聊以自慰的是,終於擺脫了南宮家的那群小尾巴。安魂組男子替自己除去了南宮瑋留下的記號,葉雲又能優哉遊哉的回西京市繼續他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了。
“算啦算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憑小爺的本事,還怕掙不到錢嗎?”葉雲心煩的擺擺手,想把腦海裏這些惱人的念頭趕出去。
從孤帆島溜出來,身無分文的葉雲就再沒回青都市,而是連蒙帶騙一溜煙的回了西京市。好歹自己現在還算是西青大學的學生,那裏總還有自己的宿舍,加上學校每月還會給自己發一萬的津貼,先落下腳再說。
當初離開西京市的時候還是深秋,轉眼間一年就過去了,現在又是金秋時分。
時隔一年,重新邁進學校的大門,連年紀輕輕的葉雲都產生了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之感。校門還是那個校門,保安也還是那個保安,連上崗執勤時愛剔牙的習慣都沒改,還是老樣子。
站在午後的校園裏,九月的陽光照的葉雲暖洋洋的,在這裏,有安靜祥和,有青春洋溢,有熱情似火,有美好記憶,卻不會有生離死別,命懸一線。重新回到校園,溫馨熟悉的感覺讓葉雲都有幾分想哭,摸了摸癟癟的口袋,
哦,對了,這裏也沒有錢。
“咦?這個雕像是誰呀?好年輕的樣子。”一個好聽的女聲把葉雲的思路拉回了現實。順著女孩兒的聲音望去,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正在好奇的看著正對校門的一座雕像。
一旁一個像是女孩兒父親的中年男人聽了女孩兒的話,湊到雕像前,念起了雕像下的兩行字,
“葉雲,1998-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