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女鬼又開始支支吾吾。
“唉,和啞巴說話真是麻煩。”葉朝漓站起身來,準備不再理會這隻可憐的女鬼,到後間去睡覺了,畢竟現在已經亥時三刻了呢,葉朝漓曾經在書上看到過,女子還是要早睡早起的好,這樣老得才不會快。
“你就乖乖在這裏呆著吧。”葉朝漓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邁開了步子。
“咦?”葉朝漓又邁了一步,“怎麼回事兒?”
轉頭看去,卻見女鬼仰起頭來眼巴巴地看著葉朝漓,素白的臉上兩行清淚滑落。
她也不說話,也不支支吾吾地叫喚,隻是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葉朝漓。
而見葉朝漓稍有些遲疑,她便立馬左手撫上右手的手腕,做出一個“褪下”的動作來,然後將左手輕輕的放到地上。
“你是要我把這鐲子放到地上?”
“啊……啊,啊!”很明顯女鬼興奮起來,不住地點頭,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
“好吧。”葉朝漓歪著頭想了想,決定看看這女鬼到底會做什麼。
“叮”一聲,鐲子落地的聲音,葉朝漓居高臨下地看著,女鬼小心翼翼地將那鐲子撿起來,慢慢地套到她的手腕上。
“哎……”你一個女鬼戴過的鐲子,叫我怎麼戴?
還不等葉朝漓表達自己的不滿,炫目的場景突然發生了。
隻見一道白光從那鐲子上突兀的發出,照亮了整間屋子,由於光芒太過耀眼,葉朝漓下意識地雙手捂眼,與此同時,大朵大朵旋轉的彼岸花憑空出現,圍繞在葉朝漓的周圍,花蕊吐露間便可驅魂奪魄。
許久之後,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姑娘,嚇著你了吧?”
葉朝漓正在昏昏欲睡,被這個聲音猛然驚醒。
彼岸花自覺地分到兩邊,葉朝漓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雙手交疊在胸前,臉上帶笑,眉目溫柔的將她看著。
“你就是那個女鬼?”
“嚇著姑娘了,是玄機的不是。”這女鬼顯然對自己“做惡鬼”時做的事情心知肚明。
“嗨,原來你長得還真的很好看呢,怎麼成鬼就變成那副鬼樣子了?”
葉朝漓自花叢中走出,一邊走一邊頻頻點頭,“好看,好看!”
“姑娘謬讚了,紅顏枯骨,紅粉骷髏,不過都是過眼雲煙。”女子慘然地笑了聲,“謝謝姑娘能讓我再做一回人。”
這話甚是沒有道理,但葉朝漓卻是知曉這位名叫玄機的姑娘的意思。
人不是野獸,也不是惡鬼,是能辨善惡、能主宰自己生命的存在,而不是被怨憤所控製,從而害人害已。
“那你還想喝茶嗎?”葉朝漓舉了舉手中的茶壺,“茶還未涼,你的心恐怕已經冷了吧。”
“心冷不冷有什麼所謂呢?”玄機婷婷嫋嫋地走過來坐下,“方才飲這茶,猶如是又將這荒誕人生再度過了一遍,雖是淒慘,但是竟然仍有幾分懷念。”
她自己倒上一杯茶,小小地啄上一口,轉頭輕輕問道:“姑娘可願意聽我說上一說?”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