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分順序而至,一夜短暫而高質的休眠之後,江瞳精力充沛地起床,做完一切晨起步驟,高效率地換好行裝,走出家門。
“吱——呀——!”不知從哪兒忽然吹來一陣邪風,把原本放置在門口的滅火器箱門吹動,發出響聲。江瞳下意識低頭去看,意外發現,好像在滅火器箱門隙縫可見的位置,有一個類似紙殼狀的長形薄物擺在裏麵,她一時好奇,就伸手去把箱門打開了。
箱門一開,裏麵的物件瞬間一覽無餘,那個透過縫隙看到的長形薄物又是一份快遞信封,江瞳眉頭微蹙,取出信封,先仔細檢查了一下信封,尤其著重檢查了上麵貼著的運單,又是一個隻有收件人詳細填寫了江瞳家住址的快件,隻是這次寄件人的信息卻是完全空置的。
看到這種文件,江瞳心裏開始變得惶惶不安,她表情嚴肅地拆開信封,心裏打定著會再次看到信封裏空無一物——然而,這次信封內卻不是空的,裏麵有一張紙,一張印有表式個人履曆的紙。
當江瞳拿出履曆表,看到表上赫然印製的姓名和照片時,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因為,此時此刻,在她手裏履曆表展示的信息,不是別人,就是她母親紀蘭的。
“江醫生,早啊。”江瞳正自感到震驚沒有回神,從側麵就傳來了鄰居羅逸晨的問好聲。
江瞳機械地轉頭去看聲源處,並沒有回應羅逸晨,她隻是一臉惶恐,這樣的表情將羅逸晨頓時怔住,原本洋溢在臉上的燦爛笑容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羅逸晨問。
“這封信……”江瞳舉起手裏的信封,神色極其嚴肅地問,“你知道是誰送來的麼?”
“呃……”羅逸晨看到信封露出一臉陌生,雖然他很希望自己能告訴江瞳些什麼,但他是真的毫不知情,於是隻能抱歉而無奈地搖搖頭,說,“完全沒有印象,至少我在家的時候,沒有碰到過有人往你家送過東西。”
聽到這樣的結果,江瞳眼內的焦慮和擔憂更重,她深深地看了羅逸晨一眼,沒再發問,默默地把手裏的紙放回信封,塞進她的隨身背包裏,心事重重地向羅逸晨回問了一聲“早”,之後埋頭朝樓道電梯方向走去。
“呃……我順你一程吧。”羅逸晨追上江瞳,問,“要不要先吃個早餐。”
“不用了,我有事,著急去單位。”江瞳神色凝重。
“那我直接開車送你過去。”羅逸晨改口。
“行。”江瞳幹脆答應。
羅逸晨的車載著江瞳,一路風馳電掣,眨眼抵達了省廳辦公大樓外,江瞳簡單致謝,連道別的話夠顧不及出口,人就已經跨上了通向省廳大樓的台階,她目標明確,一進樓內,直衝痕檢科辦公室趕去。
“江瞳,怎麼了,一大早這麼急急忙忙的?”江瞳剛剛走進痕檢科辦公樓層,正前方就傳來了單軼頗感詫異的招呼聲。
“單軼,幫我檢查一下這個?”江瞳加快兩步,把手裏拿著的快遞信封遞給單軼說。
單軼一看江瞳又拿來了一個信封,臉色不禁一沉,二話不說,領著江瞳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信封上除了你的指紋,什麼都沒留下。”單軼拿著放大鏡,把信封上的每個角落都仔細觀察了一遍,遺憾地說。
“怎麼會隻有我一個人的指紋?上次那個信封不是還能找出一枚新鮮的可疑指紋嗎?怎麼這次隻有我一個人的?”江瞳焦急,道。
“江瞳,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信封上,確實什麼都沒有,很幹淨,而且你也看到了這個信封嶄新無比。”
“肯定有哪裏不一樣。”江瞳不信,反駁,表現如驚弓之鳥一般完全沒有理智可言。
“呃……”單軼無言以對。
單軼如是反應,江瞳被擔憂衝昏的頭腦才漸漸冷靜下來,她開始思索道:“我在想,是這個情況……”江瞳努力組織著自己的思路,“現在的快遞公司大都趨向正規,如果一個人要寄件,至少會要求填一個大致的地址和聯係方式,因為無獨有偶都會有某些信件沒法送達收件方,需要退回的情況。”
“嗯,確實。”單軼點頭,說著轉頭去過了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一個快速查詢快遞信息進度的網頁,把當前的運單號輸入進去——係統反饋,查無結果。
“另一個呢?”江瞳問,說著,打開自己的手機相冊,展示出那張攝有一張運單畫麵的照片,出示給單軼看。
“這個有!”這次的查詢出現了結果,單軼喜道。
江瞳一聽有結果,立馬湊到電腦顯示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