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孩的不在場證據很充分,我們調查了他案發當天的去向,以及他跟死者的關係,雖然跟死者在手機短信上有曖昧互動,但是在小號還屬於他名下的期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可以說曖昧的兩個人根本連麵都沒見過,而且死者腹中的孩子與他DNA不匹配,他的殺人動機也不足。”丁洋說,“反而這個郝芳,就比較有問題了。當我們從學校裏把她傳喚過來,看到死者照片的時候她的微行為表現得很抵觸,另外她在案發當日的不在場證據也非常牽強。”
“她怎麼解釋她在案發當天的去向?”江瞳問。
“她說她在她的表哥家。”丁洋說著拿出了一個文件,遞給江瞳,“然而我們調查了一下她口中所謂的表哥,就住在跟桑佳藝同一個小區裏。”
“那個所謂的表哥,調查了麼?”
“調查了,對方的姓名叫白樺,今年27歲,是個個體經營戶,所謂的表哥,其實是郝芳跟他兩個人私底下認的,兩個人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白樺平常除了開店,就是在家裏遊手好閑,生意做得不溫不火。而且他為人喜好揮霍,平日裏也是花天酒地,一直也沒有固定的女友。桑佳藝出事前,曾有人看到桑佳藝跟白樺出入夜遊場所。”丁洋說。
江瞳聽完以後心裏大概對這個案件的情況有了數。
“你們別再逼我了,別再逼我了!”江瞳正想問丁洋白樺是否有傳喚審訊,監控室擴音器裏就傳來郝芳忍不住壓力,崩潰喊聲。
“我隻是氣她勾引我男朋友,他們要不是沒臉沒皮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兒,我也不至於……”能看的出郝芳已經忍受不住良心的譴責,終於坦白了她的所作所為。
江瞳和丁洋扭臉看著郝芳捂臉痛哭的模樣,正在各自思量的時候,審訊室外有人進來告知,說:“白樺找到了,正在來所裏的路上。”
聽到這個消息,丁洋跟江瞳對視一眼,兩個人當即走了出去。
白樺幾乎是被人駕著走進了審訊室。
“說!我們去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跑?!”帶白樺回來的民警憤怒地一拍桌子,質問道。
“警察叔叔,你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追我,我當然條件反射的要跑啦。”白樺一副油頭粉麵的樣子,狡辯地反駁道。
“別廢話了,手指在這裏印一下,這個在口腔裏擦一下。”民警不耐煩,向白樺丟去了一個指紋收集器和棉簽。
“這是要幹嘛?”白樺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亂轉,問,“我又不是嫌疑犯,你取我這些證據做什麼?這些都是我的隱私。”
“少廢話,是你自己主動還是我們來幫你,自己選!”民警沒好氣道。
“你們想要刑訊逼供嗎?我告訴你,我不怕你們!你們要敢跟我來硬的,我讓你們身敗名裂。”白樺指著民警的鼻子威脅道,“你動我一個試試?!”
白樺在裏麵所作所為,江瞳和丁洋都在外麵盡收眼底,江瞳不禁問道:“這人有後台?”
“好像有個遠房親戚是市政府裏某個當官的。”一名民警回應。
“嗬,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江瞳冷哼。
丁洋沒有表態,直接拉門走進了審訊室,說:“白樺對吧。”
“什麼事?”白樺應聲扭頭,看到丁洋的麵容很生,於是問,“你是誰啊?縣裏沒見過啊。”
“我倆不需要見過,我隻是想告訴你件事。”丁洋語氣輕鬆說。
“什麼事?”白樺問。
“郝芳,是你認的表妹吧。”丁洋說。
“嗯,是啊。”白樺點頭。
“桑佳藝你應該也知道吧。”丁洋沒有等白樺再次回應,直接說,“桑佳藝死了,郝芳供認,說是親眼看見你打死的。你可以不配合,但是沒關係,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殺人凶手就是你,並不是你不配合我們采樣就可以阻止的了。”
白樺的臉開始微微抽搐。
丁洋頓了頓,觀察了一下白樺的神色,隨後又說:“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積極配合警方的調查,另外一個是對抗,不過事先聲明,咱們國家一向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審案宗旨,我覺得你,最好知道什麼,就先交代了吧,以免拖久了對你不利。”
白樺剛剛進門時的氣焰開始消散,他問民警要了一支煙,煙點燃以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說:“我想先見一下我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