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心寡欲(1 / 1)

第二場是文試,文試並非真讓武者坐下來寫點兒什麼而是考他們的心境是否清明,在參悟經文時能否融會貫通。

“各位同仁,今年就不玩兒老套的,不進藏天閣參悟,而由我為大家出題。”說這話的是白燈,他年逾古稀但容顏未老,說此話時倒是毫無違和感。

“師尊,怎麼個比法兒?”

“是啊是啊,今年也許更有看頭……”台下的人們此起彼伏的討論著。

“本尊會設下結界,結界中的武者會看到自己心中所想,我會據此判斷誰去誰留。”白燈閉上眼點了點頭。

“哎嘿!挺好,這老頭想起一出是一出,有意思!”東方盤著腿,放下手中的葡萄,向場中張望。突然看見運桎吾麵色煞白,有些冒冷汗,急忙問:“桎吾,這些日子你以靈化器的反噬越來越厲害,能挺過去嗎,不行的話,這藥引就先取我的血吧。”

運桎吾挑起嘴角:“東方,是嫌自己的血太多嗎,在我說讓你為我以血殉葬以前收好你的血。”

東方敘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狗腿道:“殿下您慈悲為懷,萬壽無疆,怎麼會讓我殉葬呢,殿下您不要有負罪感,您每次取人血隻取一盞,而且與捐血者簽了協議,他們都是自願的。”

運桎吾閉上眼,摁了摁太陽穴:“你要是想活得久一點,就少說話。這兒有沒有安靜點兒的地方?”

“藏天閣怎麼樣,那些武者不進藏天閣參悟,想必會很安靜。”東方敘白明白運桎吾從剛才就開始硬撐,便收了玩笑。

武者逐個走進結界,不到半刻鍾,有人麵露懼色,有人拔刀而起,有人淚眼朦朧,還有人紅光滿麵。悅言見自家小姐神色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禁有些著急。

常清歡有些淩亂:為何我什麼都看不見?她揉揉眼,仍是一片漆黑。

陣破。人們如夢初醒,齊齊望著觀望台,都是很是緊張。

白燈打開一枚結界荷包,表情有些有趣,清了清嗓子:“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月出佼兮,佼人撩兮。哬,這位兄台未免自視過高,你心中所想的女子,怕是此生都不會看你一眼。這常軒世子在此,你如此日思夜想他妹妹,也得過了常世子的眼方有希望啊!”

常清歡一臉驚恐的瞪大了眼:這白燈老狐狸沒理由認出我啊!她瞧了眼白燈,他依舊神情泰然,又看了眼那後者,見他羞愧難當一直低頭不敢抬起。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這小子竟打起郡主的主意,世子一會兒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啊!”

“若不知世子與郡主是兄妹,看著倒像是對璧人。”

“世子疼郡主是整個紫月國出了名的,郡主所嫁之人定是聞達八方,富可敵國之人,豈會是這毛頭小兒。”

……

常清歡嘴角抽搐,不是該哭還是該笑,有些結巴:“白……白燈師尊,這……這我的……呃,家妹的終身大事我不便插手,隻要……是她所愛之人,無所謂家境,無所謂門當戶對,也無所謂他是否有才能,即便是鄉野村夫,一生平淡貧苦也應無妨。”這也確實是她心中所想,可誰知她一抬頭就見那男子滿眼放光,又忙道:“但在下說的這些僅僅是在下一人所想,父君和母妃定會為清歡尋得一位合適之人。”

見那男子又垂下了頭,常清歡也鬆了口氣。

白燈點頭:“世子胸襟豁達,所言極是。那我就來說說世子您心中所想吧”他打開常清歡的那枚結界荷包:“水中望月,霧裏看花,說實則虛,說虛則實。”白燈彎了細長的眉毛:“世子,您心中並無雜念,也可說是無欲無求,有此等心境之人,憑白燈一生所見所識也是寥寥無幾。”

常清歡剛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又安安穩穩的回到原處,暗笑道:非也,我現下最大的欲就是得到雪樹種子,怎能說是無欲無求呢?

白燈讚賞地看著常清歡,終於移了目光,拿了另一枚荷包:“‘骸骨入土,執念不改,違逆天命,死不得所’孩子,隻有放下執念才能回歸正道,莫要被仇恨衝昏頭腦。”白燈終於有了點兒老者的姿態。

那人慘笑:“殺父之仇如何能忘,如何能放?隻有天輪丹可助我報仇,我若不能得,那便比殺了我還痛苦。”

白燈搖頭,歎了口氣:“你年紀尚輕,不該卷入江湖,僅憑你一人之力如何抗敵,就算有了這天輪丹,也是於事無補。我看你資質優秀,不如來我長生殿,待你能夠獨當一麵之時再報仇豈不更好?”

那人笑了:“白燈師尊,多謝您的賞識,若我現在能報此仇,即使死不得所也心甘情願。”

“罷了,你既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多說。”

李湛頷首,收了劍。

第二輪結束後,場上僅存常清歡、李湛,還有皇府的三人。

上官玥走到台前,宣布:“第三場即將開始,成為魁首的人會記入天道會名錄,日後可隨時出入天道會,無論是去藏經閣查閱典籍,還是用鳴金符借劍靈,都一路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