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玥在觀望台上站起來,說:“李小篆,勝。”常清歡不由得隨大家一同鼓掌,雖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但仍是為他高興。
人們說小篆的母親重病在床,父親上山采藥遇上狼群,分而食之,屍骨無存。畜牲就是畜牲啊!如今他阿媽壽元殆盡,他苦練武功,成為一名武者。武者的血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他開始喂阿媽和血,阿媽咬住嘴唇不肯張嘴,他就偷偷往那藥膳裏加血。無論怎樣,也要逼阿媽飲下。這也是他現在身形如此瘦小的緣故。說來也是個孝子啊。
運桎吾身邊一位穿青色雲袍的男子站起來,慢悠悠說到:“別急著鼓掌,這位武者的比賽資格取消了。”
人們忘記收回鼓掌的手,發問:“什麼?這是為何?”
“是啊,憑什麼?什麼道理!”
台下的人麵麵相覷。
青袍男子搖了搖頭,又坐了回去,托腮,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說取消就取消了,哪有為什麼。”
風雲劫的上官玥側頭,看向那人:“這是誰的主意,說明理由可好?”
運桎吾盯著手中的暖楊玉,淡道:“我的主意。”
“這……”風雲劫那位知道他是本次天道大會的東家,也不好再問,但就這樣被人忽視,又頗感鬱悶。
上官玥看見長生殿的白燈師尊朝李小篆點了點頭,便恍然大悟,沒再過問。
“東方,廢去他的武功。”說此話時他依舊不曾抬頭,專注於暖楊玉不肯分神。
“是,殿下。”東方敘白又站起來,揉了揉手腕。
台下的人們吵的聲音更大了,常清歡也很是氣憤,她再也按捺不住,拎起劍,提了口靈氣往台上躍去。悅言正關注著台上的風吹草動,卻突然看見自家小姐也上了台,心中萬分焦急,卻也倍感無力。
運桎吾感到台上多了股靈力波動,終於抬起眼,抿了抿嘴唇,繞有趣味地盯著常清歡,等待她下一步的動作。
常清歡走到少年身邊,清了清嗓子,正聲道:“誠然人命微賤,卻也不能這般糟蹋,學武並非易事,更何況這少年家境如此不堪。習武十年,隻為救母,若一朝廢去武功,不幸的不隻是他,還有這個家庭。你們無憑無據便要毀人家庭、滅人生路,這就是七國之首應有的做派麼?”
“好!”
“說得好!”
“女俠,英勇啊!”
拍手的,叫好的,讚美的聲音真是此起彼伏啊。
還有更甚者:“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理應說的就是此女子吧!”台下一文弱書生感慨正抒。
青袍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姑娘把我們北冥說的好生昏庸無道,東方不得不佩服您的勇氣。”他回頭對運桎吾調侃道:“殿下,你若再不表態,那我就要替我們北冥洗刷這不白之冤了。”
隨即看向清歡,笑得十分狡黠,衝清歡一眨眼:“天妒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