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不待招式用老,接連變招“刳胎殺天、破軍殺將、斬盡殺絕、殺人盈野”接連使出,加上之前的“殺氣騰騰、肅殺之氣”,殺伐大九式已然使出前六式,而耶律旌依然遊刃有餘,進退有據,絲毫不見破綻。
“看來不用最後三式是無法勝過這個老頭了”,李嗣源大喝一聲,刀身反轉,隻見李嗣源高速移動,身形奇快,而手中之刀比身形還要快,在場眾人,隻有姬烈、劉信恩等寥寥幾人看清了李嗣源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劈出了九九八十一刀,每劈出一刀,力道就重上一分,到了第九十一刀,力道之大,耶律旌也是拚出全力應對。
一旁觀戰的劉信恩興奮的大聲道:“好一招‘以殺止殺’”!
一輪如狂風暴雨般的九九八十一刀,令耶律旌退了九九八十一步,每退一步都在石磚之上踩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可見李嗣源的刀氣之烈、刀勁之雄!
一直是毫無表情的耶律旌,眼睛中亮出驚人的神采:“好,唐皇陛下好刀法,看老夫這一招如何”!
耶律旌將木槌扔在空中,在內力的牽引下,木槌圍著耶律旌快速旋轉,耶律旌身體猛然一振,木槌放佛一下子由一根化作九根,耶律旌雙手不斷畫圓,九根木槌在耶律旌的牽引下,擺出一種奇特的陣法,攻向李嗣源。
李嗣源毫不畏懼,不退反進,大聲喊道:“再接朕一招‘天生天殺’”,霸刀與木槌激烈相向,但是霸刀顯然更勝一籌,其勢其意猶如混沌初開,萬物自生自化、自生自滅,形成了一個無限的循環,李嗣源則化作盤古一般的神祗,強力壓迫著耶律旌。
耶律旌展開的雙手,慢慢的收回,想要彙合在一起,但是遠遠看去,就像一股強大的力量阻隔這耶律旌的雙手,讓兩隻手無法握在一起。耶律旌不斷激發體內的潛能和內力,高聲吟唱著契丹太陽神的祭祀之語,雙手不斷的接近。隨著耶律旌雙手越發接近,李嗣源承受的反噬之力越大,兩人一時間相持不下,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李嗣源的刀名為“霸刀”,而“霸”之一字正應古人所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長時間的僵持反而讓李嗣源處於劣勢。耶律旌露出了笑容:“唐皇陛下,看來老夫要取勝了”。
李嗣源冷笑道:“你高興的太早了”,說罷,李嗣源將刀身翻轉,刀背向前、刀刃向後,卻是“殺伐大九式”最後一式“仁者不殺”:“朕乃天下人的皇帝,天下人乃是朕的子民,朕雖以王霸之道而登皇位,但守天下則已仁愛之心愛萬物而不殺生,這就是朕的最後一式‘仁者不殺’,看你能破否”?
在場眾人,無論是姬烈,還是劉信恩、安重誨、陳翰庭,還是李環佩,都感受到了李嗣源整個人氣勢的一種升華,這既是境界上也是精神上的升華,“仁者不殺”,李嗣源的刀法刀意達到了一個全新的也是巔峰的境界,耶律旌在李嗣源的壓倒性氣勢下,終於退出了兩人的僵持對峙,深吸一口氣,將木槌重新用布包好,做完一係列動作後,耶律旌爽然笑道:“唐皇陛下的境界,老夫自愧不如,今日比試,是老夫輸了,請唐皇陛下放心,老夫必將遵守諾言”。
李嗣源也是長舒一口氣:“尊者的武學境界已達化境,朕也是十分佩服”!
“唐皇陛下過獎了,以唐皇陛下的格局胸襟,中原必定會重新煥發光芒,老夫回去也會向契丹大汗建議,兩國休兵修好,共建友誼之邦”,耶律旌頓首道。
“哈哈,若是如此,那是再好不過了,朕在此為中原萬民先行謝過”,李嗣源見耶律旌如此,也是將姿態放得很低。
“好,唐皇陛下,老夫就此別過”,耶律旌說罷,轉身便走,毫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