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陰長風進宮的時候,李嗣源已經皇極殿等候了,與李嗣源一同等候的還有宰相任圜、樞密使孔循以及前日到洛陽的河東節度使、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
劉信恩和安重誨進殿後,將陰長風丟在地上,跪拜見過李嗣源。李嗣源看到陰長風重傷在地,卻也沒有去管,先是問道:“何人劫獄,現在情況如何”?
劉信恩立刻將劫獄情況,從頭至尾、一五一十向李嗣源敘述了一遍,安重誨則將後續處理情況作了補充,李嗣源點點頭:“肖文淵沒有事情吧”?
劉信恩立刻答道:“肖文淵第一時間就被老奴擒在手裏,現在已關押在安重誨大人的侍衛司嚴加看管起來”。
李嗣源指了指陰長風:“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信恩答道:“皇上,老奴懷疑,這次劫獄的徐少坤,就是陰長風故意放進來的”。
李嗣源麵色一沉,對於劉信恩,他是十分信任的,沒有把握的事情,劉信恩通常不會隨意指摘:“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信恩將自己故意帶走肖雲峰以逼迫肖文淵就範,徐少坤出言讓陰長風阻攔,陰長風因此與自己動手。後來,徐少坤突然出手,重傷陰長風,以至於此。
李嗣源麵沉如水:“陰長風,劉信恩所言可是實情”。
陰長風有氣無力,麵對劉信恩的指證和李嗣源的責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回到,照實回答,就算自己不是劫獄之人的內應,那也有通敵之嫌,免不了一死;可若不照實回答,一時間卻也沒有合適的說辭搪塞,也免不了是一死。左思右想之間,一時氣血上湧,大叫一聲,暈厥了過去。
石敬瑭看了李嗣源一眼,哼了一聲:“皇上問話,居然想裝死躲避,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說罷,走到陰長風身邊,一掌按在陰長風百會穴處,內力到處,陰長風軟哼一聲,又悠悠醒轉過來。
石敬瑭抓起陰長風丟到李嗣源的腳下:“若不想受苦,老實將實情說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陰長風對於石敬瑭的手段有所了解,此人比之劉信恩,武功或有所不及、狠辣程度卻是遠遠超之,現在對於陰長風來說,隻想活命,且抓來徐少坤,那個秘密具體在哪裏,也沒有問出來,索性說出來,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皇上,臣是無意之間得知了一個大秘密,所以才設計將徐少坤擒獲,關在詔獄。臣此刻願將秘密獻與皇上,隻求皇上繞臣一命”。
“混賬,死到臨頭,還敢跟皇上講條件,我現在就折斷你四肢,看你老不老實”,石敬瑭邊說,手上已經用勁,抓向陰長風的手臂。
李嗣源默默的看著,不去管石敬瑭,他也想看看,陰長風到底有什麼底牌來跟自己講條件。
陰長風大喊道:“皇上,這個秘密事關天下,關係著皇上的江山,難道皇上不想知道嗎”?
李嗣源眉頭微皺,陰長風這句話戳到他心裏去了,現在對於李嗣源來說,奪取皇位才數月,天下還遠未穩穩的掌握在自己手裏,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動搖自己脆弱的統治。所以,陰長風這一聲大喊,讓李嗣源製止住了石敬瑭:“什麼秘密,說出來,如果是真的,朕就饒你不死”。
陰長風看了看周圍的人,李嗣源明白這是讓他屏退左右。李嗣源揮了揮手:“信恩留下,其他人到殿外等候”。
石敬瑭走上前一步:“皇上,這人狡詐,萬不可輕信”。
李嗣源微微笑道,自信說道:“就算他有萬般陰謀,又能奈朕何,哈哈,諸位愛卿,先到殿外等候便是”。
既然皇上下令,眾人不好不遵,隻好退出殿外,劉信恩則站在殿門之處。李嗣源看向陰長風:“有什麼秘密,說吧”。
陰長風挪動了一下身體,向李嗣源稍微靠近了一下,用極小的聲音說道:“臣抓徐少坤,事關山河圖,此人知道山河圖的下落”。
李嗣源臉色終於有些變化,喃喃念道:“山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