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新任的經理是從內部裏選拔嗎?都說劉副經理在臣盛兢兢業業多年,終於有機會更進一步了。”許楓說。
“已經確定了,今天周一尋就是在和我說這件事,劉謀雖說這些年在臣盛沒犯錯,但也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用兢兢業業來形容倒是不為過,周一尋問我的意思我就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了,我就說劉謀可以,至少不會出錯。在咱們這個位置上,一步錯就會被無限放大,也會給公司照成損失。我倒是可以確定劉謀能夠安穩個三年左右,不過三年之後,他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了。我估計到時候我在武漢那邊,也管不了這邊的事 了。”
許楓笑著拆開煙點了一根,點頭說:“恩,不過我看你這架勢,不就是打算一去不回了嘛,現在你都不管了,還三年後,怎麼可能。”
“哈哈哈哈。”張經理笑的很開懷,說:“隻要看開了,其實這就是高升。估計再過個幾年,武漢那邊如火如荼的話,公司就會給我一些股份,到時候也就能自然而然的成為一個小股東了。其實這也就是上麵的小手段,他也沒有能給我的東西了,除了錢,還能給我什麼。”
許楓點了點頭,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你猜剛才周一尋讓我去他的辦公室,和我說了什麼?”
“你說吧。”張敏行不猜。
“他讓我跳槽。”許楓說這句話的時候,麵色頗為陰沉,他一直以為周一尋雖說做事大膽,但也絕對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可是他錯了,周一尋不僅僅大膽,他還直接開門見山了。“他說會給我推薦一個好的下家。”
張敏行也點了個煙,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問:“那你怎麼想?”
“我,我話也說的很明白啊,我就說臣盛對我恩重如山,我肯定是不會走的。要是我工作上出現了失誤,他可以隨便說,但如果沒有,那也就請他閉嘴了。”說到這裏,許楓無奈的搖頭,說:“張叔叔,我不把你當外人,我也就和你實話實說了。當初周一尋來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他絕對不是善茬。你看,他現在一來,罷免的罷免,廢黜的廢黜,整個高層現在人心惶惶,框架也是七零八落的。現在你一走,除去幾個元老級的人物他動不了,哪個他沒動?他這個手法也太明目張膽目中無人了吧,難道他就不怕小老板說話?”
張敏行笑了起來,他搖頭說:“許楓啊,你這麼想就證明你太年輕了,關鈺在的時候,公司在他的嘴裏就是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結果呢,那麼多的陰爛洞眼。小老板就不知道公司有爛瘡嗎,周一尋這麼明目張膽就證明他有了尚方寶劍,隻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想著動你,畢竟你無論怎麼說,是小老板力保的人,他要動你,就證明是大老板會意的,小老板他已經不放在眼裏了。”
說到這裏,張敏行歎息一聲,表情頗為無奈。
許楓也懂,在周一尋來的第一天的高層會議他就已經表示的很明顯了,小老板的話他壓根就不放在心裏。這麼有底氣,那就隻有是大老板了。當時許楓就知道,華夏這邊是公司業務的大頭,交給小老板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對他的能力肯定是有懷疑,周一尋這個時候跳出來拍著胸脯保證, 也不就正好合了大老板的意。大刀闊斧的改革,改的麵無全非都無所謂,隻要能夠達到大老板的理想目標,亦或者是周一尋許諾的結果,那怎麼會以後什麼閑話呢。
“看樣子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咯。”
張敏行聽到這句話,笑了笑,扭頭看向他,問:“你有沒有想過跳槽?”
“沒有。”
許楓回答的很堅決,他看向張敏行,神色嚴肅,說:“其實在前段時間,就有獵頭公司找到我,說給我推薦一個很好的職位。的確很好,真的,好到我都沒法拒絕了。不過我還是拒絕了,不為其他,第一是不想讓你失望,第二也是不想讓我自己失望。我可不是什麼遇到一點點艱難險阻就想著退縮的人,就算我不行,我也得先嚐試了之後再說吧。還沒有打就先喊輸了,那就沒法玩了。”
張敏行眼神裏意味深長,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頭拍了拍許楓的肩膀,說:“我一直以來就沒有看錯你,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這一次我也得走了,給不了你什麼幫助,而且這人生的路也隻有自己走才能走得好。你做的選擇,我不做評價,你自己看著辦。不過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困惑,倒是可以和我說說,如果我能給你解惑的話。”
許楓笑著點頭,和張敏行聊天能夠讓他很心安。
“什麼時候走,走的時候,請你吃頓飯,算是一個送別宴啊。”
張敏行搖頭:“走的時候肯定得告訴你,也就這樣一個星期左右了,不過飯就免了,你隻要照顧好我女兒,比請我吃一百頓飯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