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情,你怎麼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怎麼想我?”
“我可沒亂說,不信你去問年嬸。”
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想過,如果年嬸真的將土地給自己,村子裏的人肯定會說三道四的,說自己占便宜,之前幫年嬸家收稻穀的時候村子裏就有閑言碎語。
“劉二狗媳婦,年嬸家有三個兒子,家產肯定是給兒子的,你這種話無憑無據,可不要亂說。”
劉二狗媳婦湊到她耳邊,輕輕道:“我可沒亂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三個兒子不是年嬸親生的,這老頭子走了,家產還不是年嬸一個人說了算,你和年嬸走得這麼近,我看她對你很好,很有可能。”
李采薇隻聽著,那天年嬸也大概和自己說了一下家裏的土地家產,說如果年伯走了,她準備將土地退回給村子裏一部分,留三四畝口糧地。
喪禮進行了兩日,請來了村子裏的樂隊,家中各族親戚朋友都過來了,偏偏就是沒見三個兒子。村子裏的婦女坐在一旁議論紛紛,“年伯這輩子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就這麼走了真是不隨心啊。”“可不是,年伯三個兒子倒是有出息,隻不過對年嬸……”
李采薇將這些話都聽在耳朵裏,認真地將籌備菜肴。招待賓客的時候,年嬸安排了村長,想不到村長安排了劉家成來寫賓客的禮薄。
她從來不知道,家成居然會寫字,那****識得村子裏的所有人的家產已經讓她瞠目結舌,可想不到他還是寫字。
來的人將禮錢交給他,他一一記錄,村子裏的人也有點不信。後來才知道這是年嬸特意交代的。
自從葬禮後,村子裏對劉家成的印象轉變了很多,也沒有人出現當麵詆毀的情況。喪禮後,年嬸特意將她和家成叫過去。
年嬸拿出了三張地契,一共十畝地,十畝山,還有五畝水塘。
李采薇一看,嚇了一跳,“年嬸,這是?”
“家成媳婦,這是你年伯和我的意思。”
“可是你這些家產是你和年伯父的,如果要繼承,也是年伯三個兒子,怎麼給我們呢?”
“這些天你也看見了,那三個孽子連自己爹的葬禮都不來參加,這些家產本來是留給他們三兄弟的,他爹決定給家成,要是交給那三個孽子,指不定哪天就被敗光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李采薇拿著三張地契,有些不安心,年伯三個兒子知道,肯定會來找自己麻煩。
“你年伯走了,家裏我做主,你收下這些地契也是你年伯希望的,他在這裏生活了六十八年,這些土地也是他畢生的心血,若是給那三個孽子,肯定會將土地賣出去,你年伯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李采薇明白土地對於世世代代的農民的意義,就好比衣食父母,這田地是他們的血也是他們的肉。
“年嬸,隻怕你三個兒子不會同意。”
年嬸摸了摸眼角的淚,“他們不同意也不能怎麼樣,家裏我說了算,自從你年伯娶了我,他們處處與我做對,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我忍了好些個年,從來沒聽到他們叫我一聲娘。”年嬸繼續道:“這些年他們對我沒有半分敬意,要不是你年伯一直照顧我,我早就離開這裏了,也省得受這麼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