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狐假虎威！”石虎耐著性子笑說道，“看在婉娘待我那麼好的份兒上，舅子哥，今兒個我不打你。”
“草！”瀚哥一聽也就怒了。
不假思索大罵道，“你打我？你敢說你打我？你知道自己姓啥嗎？”
“我姓石啊！”石虎還是在笑，肚子裏把自己老丈人全家祖宗十八代全都罵了個遍，隻留了婉娘和她的親弟弟不罵。
婉兒說過她最疼那個寶貝弟弟，總是在石虎的跟前吹噓小光子的聰明可愛和無限天才。
慕容婉喜歡的，就是石虎喜歡的，這個覺悟，石虎有，非常有。
恰好慕容婉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是不大待見慕容瀚這個大哥的，因為婉娘在跟石虎講起慕容家事的時候，根本都不屑提及瀚哥啊。
所以石虎其實是可以不在乎慕容瀚死活的。
他不過就是覺得，自己跟婉兒的婚姻關係，還沒有得到慕容家主的承認……在得到老丈人的認可之前，石虎是不敢得罪慕容家任何大人物的，反過來，還挺願意憋屈自己去諂媚慕容家某些牛人。為心愛的女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兒，石虎覺得很開心很有意義。
這就意味著，石虎自己不能打他的瀚哥，更不能殺他，但是，可以在瀚哥遇到麻煩的時候，故意不去救他。
當然！瀚哥如果知趣，石虎本來是願意出手罩他的，畢竟可以在慕容家族多一個大人物替他美言幾句嘛。
可是！瀚哥實在太傻比，自作孽，不可活。
“姓石的就不能打複姓慕容的？大漢朝有這律法？”石虎假裝無知好奇。
“律法就沒有！我的意思你不懂嗎？”慕容瀚氣衝衝的道，“姓石的，你不配。”又看了姚夏一眼，說道，“姚氏是大羌神族的來曆，姚家高手子弟是有實力與慕容家一爭長短的。”
他還是惦記著討好姚夏。
眼瞅著姚夏低著頭默默想著心思，好想忽然變得呆滯了，不像是想要出手的意思，慕容瀚的心裏淡定了不少。
“姓石的應該……”石虎好像正在思忖著什麼科學問題，“我想……應該還是配的吧？很配吧？”
“配個屁啊！奴隸就是奴隸！你最好乖乖地告訴我大小姐躲在哪裏！今兒個我來到這裏，費了這許多力氣，就是要帶她回家。豈可無功而返？”
慕容瀚剛才其實是有心招攬石虎，招攬石虎的話，就要默認石虎跟大小姐可以有情有義……反正鮮卑人不大講究門當戶對。
可是，慕容瀚的預期值，僅僅隻是威服石勒石虎父子奴隸兩個，棄暗投明，脫離汲桑和劉淵的陣營，改投慕容家族，跳槽成為慕容瀚的家奴。
跳不跳槽，都是奴隸，這件事情瀚哥一點兒也不含糊。
即便石虎接受慕容家的招聘，也還是奴隸家臣的身份。大小姐隻當是招贅了一個性_奴隸充作玩寵的意思吧？就好像大漢朝平陽公主收了衛青做她的騎奴。衛青不管做不做大漢朝的大將軍，始終都是平陽縣主的騎奴出身。
慕容瀚把石勒石虎拿來跟衛青相提並論，自我感覺是很給石家父子兩個麵子了。
所以，此刻石虎出言不遜譏刺了瀚哥之後，瀚哥的立場發生了轉變。石虎這奴隸桀驁不馴，怕是個養不家的白眼狼啊，那麼，這等混球不收也罷。既然放棄了收錄石虎的打算，那麼原本對虎婉之戀的支持態度，就轉變成了反對。
帶大小姐回家，成了最後的通牒。
慕容瀚是壓根沒想過對方或會不服的問題。
石虎這時候終於變了臉色。
侮辱了整個姓石的這個姓氏，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瀚今天必須死。隻不過，不是由石虎親自來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