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的心,卻仿佛被什麼東西猛地攥了起來,壓抑的似乎有些窒息的感覺,連空氣,都無法進入喉管,所有人,都是麵色漲紅,看著遠處那一條長長的水柱,和水柱中條條縷縷飄過的火光。
水柱光芒四散,光芒道道,刺得人眼睛都痛。
但就在此時,卻聽水柱中,猛地一聲斷喝響起,眾人定睛看去,卻見那被水柱覆蓋下的副教主,自己的身體,也因為速度極快,化作了一條線。
道道火光從他體內不斷散出,一串莫名的音調詞句,從他的嘴裏念了出來,緊接著,便見那一蓬水柱中,嘭的一聲,被那火光刺穿了一個破洞,一道火色光束從裏麵探出,接著,又是一個破洞,片刻後,隻聽嗵嗵聲不絕於耳,那水柱便如同破布一般,被刺穿了無數的洞口。
而宛若結束般,那火光,卻忽的一凝,向內縮去,全部彙聚到了副教主的身上。
副教主,抬頭,一身的氣勢,竟然將這水柱都轟起了三尺,淩空撲在他的頭頂,副教主大喝一聲,手裏猛地開始了揮動,木杖在他手裏,越便越快,轉眼間,已是有淡淡的空氣被劃破的聲音響起。
遠處觀看的民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涼氣中,依稀帶著那淡淡的水汽,滋潤著他們已經瀕臨崩潰的心髒。
“哈!”副教主手中木杖急轉,化作一道火光,衝天而起,而副教主亦是身隨棍走,迎上了頭頂上的水柱。
木杖中,如流火亂竄,鑽進了前麵的水柱之中,再有片刻,那水柱猛地向回一縮,淩空上升三丈,躲開了副教主的襲擊,這樣的對戰,那護法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站在水柱之下,自己防護著,勉強可以保住性命。
那副教主卻如同是不依不饒,手中木杖向著上方揮過,身子一動,如水中遊魚,詭異的扭曲一下,身子瞬間拔高,木杖中的火光,再次衝進了水柱之中。
“哼!”城主府之中,一聲冷哼傳來,張麒天轉頭看去,正是那日所見的森林之地。
就在此刻,那水柱卻猛地分散了開來,水珠不斷聚合,漸漸變作了各種樣式各異的動物和武器,森林中,再次響起一聲大喝“疾!”
張麒天抬頭看去,隻見這漫天遍野的動物和武器,竟是緩緩變化了方向,似乎是認準了目標,迅速的向著城主府外的副教主衝去。
一陣冷風吹過,樹木瑟瑟發抖,張麒天縮縮衣領,和身邊的林雪清說道:“外麵那人,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想殺他,可是沒有力量。”
“為什麼和我說”這一陣冷風,將林雪清鬢邊的長發掠起,林雪清伸手將它們束在耳後,輕聲的說道,一雙眼睛,卻是盯緊了遠處半空中的副教主。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並非有意叛出赤炎宗,我一直把赤炎宗當家的,五年的漂泊,赤炎宗給了我一個安定的地方”張麒天淡淡的開口,眼睛微微眯著,上方由水所化的各種東西,已經和那副教主鬥在了一起,空氣中不斷震蕩,帶起的風也是越來越大。
林雪清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張麒天一眼,少年的眼睛中,滿含著真誠,但臉龐,卻是蘊含著無比的堅毅,轉回頭,卻是如同自言自語:“那又如何,赤炎宗已經沒了。”
張麒天點點頭,不再說話,心中卻是微微歎息,偌大的宗派,轉眼便樹倒猢猻散,消失匿跡,怎能不讓人產生物是人非的感覺。
而在此時,司徒清寒卻從遠處緩緩的走了過來,麵色一片欣喜,張麒天正正臉色,等著對方過來。
卻見這司徒清寒走進,先是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前輩,這下我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城主閉關這麼久,一定不會輸給那人的,等這一次戰鬥完了,我向城主稟報前輩你的事,我相信,城主會親自為您擺宴慶祝的。”
張麒天心中一驚,連忙擺擺手,說道:“這不必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這事,況且,沒有幾天,我便要回到亂星海了,實在沒有必要麻煩城主。”
“可是……”司徒清寒猶豫一下,有些迷茫。
“可是什麼,沒有可是,看看兩方的對戰,有收獲的,讓你知道,破地境界的強者,是如何戰鬥的”張麒天麵色一冷,嗬斥道。
“是,晚輩知道了”司徒清寒連忙彎下了身子說道,接著聽話的抬頭向著半空看去。
天空上,已經被這水珠所化的各種東西布滿,而中心,便是那副教主的所在。
無數的東西,化作一道道流光,向著副教主不斷的衝擊,而副教主也並非不敵,手中木杖轉的飛快,一條條火光,不斷和周圍的東西碰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