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天突然想起,自己五年來幾乎一本書都沒有看過,一轉眼便是五年,年少無知的少年心境,卻隱藏著耄耋老人的愁苦煩悶。
一轉眼間,人生渺渺如雲。
“哦,對了,我見他們的武器都是憑空祭出的,他們都是怎麼祭煉的啊”張麒天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加些怪異的材料,大小隨心,來去自如罷了,不過,真正的祭煉,我在古書上看到過,叫血祭”木大書唾沫橫飛,說的津津有味。
“不過,這方法早已絕跡了,據說要材料特別通靈才行,也就是平日裏人們說的入魂,通過古書的記載,我得知,這血祭也是極為危險,一個不慎,便是玉石俱焚的結果,但是煉成之後,卻是威力奇大,而且隱帶凶性”木大書繼續解釋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張麒天的臉色變的潮紅了幾分。
也許力量是一種罪惡,但當罪惡無法消除,手中卻寧願握起更大的罪惡。
走進了演武場,又是再次的抽簽。
拿著手中十三的簽,張麒天默默的走上了擂台,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如何去贏這場比賽,而是,如何能輸在對方手裏,還不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隻是,正在張麒天想著這些事情時,卻從遠處慌慌張張的跑來了一個青年,附耳在長老旁,悄聲的說了幾句。
長老不斷的點頭,而後深深的看了張麒天一眼。
而後,長老緩步走上擂台,開口對下麵的人說道:“金院的徐箭家中有急事,放棄比賽,這局,張麒天勝利,進階第五輪”,說完,長老轉頭看看一片茫然的張麒天,走下了擂台。
台下一片嘩然,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的五內俱焚。
什麼叫運氣,一次兩次的偶然,不算是運氣,可是當每次都是這樣,怎能讓人不感歎天命的不公。
“這不行啊,我的錢啊”一個人滿臉苦澀,徐箭是金院的老牌強人,在金展進院之前,一直都是金院的老大,沒有人會看好張麒天這個因為運氣進來的人,所以,前幾次輸了錢的,這次更是大把的錢都壓在了輸上。
這一下始料未及的變化,使台下的所有人都損失慘重。
張麒天還愣愣的站在擂台上,剛才還在想怎麼去輸掉這場比賽,怎麼突然間自己就晉級了。
“喂,那小子,你給老子下來,別一直傻子一樣站在那裏,老子因為你,把身上所有的財務都輸光了”台下一個大光頭突然大聲的叫囂,甚至一步躍出,跨上擂台,想把張麒天拉下來。
陽光把擂台照的一片明亮,台上兩人的嘴臉,清晰的呈現在眾人麵前。
張麒天緩緩的轉過頭來,豎起一根指頭,輕聲開口:“你,不夠資格”,話未說完,一道火紅的鬥氣從手中瞬間打出,沒有人看到,在這火光中,還有著幾道淡黑色的氣流。
一如往日的鬥氣爆裂,那人倒飛而回,還在空中,便是一口鮮血噴出。
張麒天若無其事的看了下麵的人群一眼,緩步走下擂台遠去了。
第四輪,林虎惜敗對手,木大書晉級,張麒天晉級,以及一眾奪冠熱門都晉級。
說也奇怪,那些院中的奪冠熱門,一直都未曾遇上,張麒天想來想去,覺得宗派很可能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隻是沒想到自己中途殺了出來。
又是夜深,連小狗都不睡,眨巴著眼睛,啃著骨頭,看著張麒天。
張麒天摸摸小狗軟乎乎的身子,抱著小狗,走出了院子。
秋夜微冷,涼風習習,夜色如墨一般,月光被遮蓋在一片黑雲之中。
“看來明天的天氣又不好啊”張麒天喃喃的說道,隔壁的屋子裏傳來李司亮微微的鼾聲。
都睡著了嗎?為何自己還是如此清醒,是那深深的黑夜在刺激著自己嗎?還是不敢閉上自己的眼睛。
拿出懷裏的黑木,白天木大書的話,引起了張麒天的一絲震動。
在手上聚起一團火光,張麒天借著火光,仔細的觀察著手裏的器物。
黑色的木頭,就像是普通的紫檀木,隻是卻重了許多,拿在手裏,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黑木中,有著一絲絲如火焰般的紋理,而在火焰紋理的最中央,則是如血般的細絲。
這是我的鮮血嗎?張麒天腦海中浮現出那日石頭地中的情景。
木珠相爭,而自己的鮮血被吸到了這珠子裏,張麒天緩緩將鬥氣注入,那種涼絲絲的氣息,又從黑木中傳了回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黑暗被光明所代替,天色陰沉沉的,赤炎宗內,突然傳來了嘹亮的鍾聲。
今日是第五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