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喊了他的名字,隻要她向他求助,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衝進去。
……
“他一定不會來了,他還在生我的氣,就算說再多對不起,他也不會理會我的。”林初薰疲憊的笑了笑,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在這火海之中,晚冬的寒冷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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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到現在了都還不向我求助?看來你是決心要葬身此地了。”他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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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心裏有我,一定會來的。陸昱盛,我等你。” 她繼續蜷縮起來,帶著那自己都不相信的幻想,慢慢的閉上了眼,任由火光越逼越近。
……
“若你需要我,一定會喊我名字的,我等你。”他似乎也是對自己說的一般,眼中有著自嘲的笑。
一門一心牆,隔一麵火海一道冷廊。
那天,這艘剛完工沒多久,就用做商政界交流宴場所的“深淵”號,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而被迫停航,死傷未明。
上頭的人為了掩蓋這詭異的意外,以及那些差點被發現的還未燒毀的鴉片,靠岸後沒多久就宣布拆解了,真應了它那名字,永遠沉入了深淵。
後來……報紙上從未刊登出它曾有過火災的消息。
兩月後。
林初薰感覺自己可以稍微活動四肢,腿部因為燒傷而沒法動,低頭一看,腿上纏著的繃帶又可以換了。
她又回到這高崇家的地下室了,日複一日。
林初薰隻記得,當初她在火中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之中好似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見陸昱盛破開門救她來了,好多人都站在她麵前,好奇的對著她指指點點。
後來,又夢到了高崇澤野,畫麵便一直被高崇澤野那放大的俊美臉龐所占據,揮之不去。
過了好久,她才清醒過來自己已經回到了這裏,就好像一直在地獄裏轉圈一般,令她感到心塞。
這房間已經沒有了當初那麼陰暗潮濕,如今已經裝飾得滿是琳琅,遍地擺滿的花令她有種置身於花叢的感覺,氣溫十分的暖,隻可惜,這些花再怎麼樣也是在黑暗中的,早已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朝氣。
門開了,那清磁的聲音之中有著一絲喜悅。“小先生,外麵好冷啊,還是你這裏暖。”
高崇澤野徑直朝床邊走來,他抖了抖肩上的雪,湊近了看著她,忘記了自己眉上,以及頭發上,鼻尖也都是落雪。
林初薰苦澀的笑了笑,伸手輕輕的拂去他鼻尖上的雪。
他皮膚白皙,就如同外麵的雪一般無暇,長睫下明澈的雙眸,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情。由於那雪的映襯,他身上竟有種纖塵脫俗的感覺,林初薰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適合雪天的少年。
她沒問兩月前他究竟是如何把她救回來的,看到後來他那第一次露出的慌張表情,以及一直以來的親自悉心照料,林初薰便覺得,即使他是惡魔,那也無所謂了。
“小先生,你忍著點,我給你上藥。”說著,高崇澤野將藥箱拿出來,輕輕的為她換著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