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將軍說得太對了,師爺就是這樣的人,昨晚在宗民的家裏,廖某對他沒少勸服,沒少疏導。。。。。。”
“我說廖捕頭,你要是這樣說話,我林某人可就不高興了,顧師爺是我們柳溪人的先生,是我們柳溪人的驕傲,他從事教育、教學三十餘載,深受柳溪人民的擁戴,像先生這般德高望重之人,咋要你來勸服,咋要你來疏導?顧先生桃李滿天下,就連高公公都是感恩戴義、焚香禮拜,哪容得你這個小小的捕頭在此胡亂言語、說三道四?”鎮長林啟明忽地站立了起來,他憤憤不平地打斷了廖捕頭的話語。
顧義信急忙走到林啟明身旁,故意重聲勸阻道:“你看你啟明,都是一鎮之長了,怎能說話做事沒有個準譜?人家捕頭也算是夠意思的了,昨晚,為了顧某人投靠日本,他苦口婆心,沒少喝酒。不過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高縣令早在顧某人來到縣衙做師爺之前,就力勸過義信心向將軍,先前的義信並未答應,直至來到了縣衙之後,因顧某人被高大人的真心誠意所感動,這才定下了決心,投靠了日本。”
“咋會是這般的結果?為何師爺昨晚坦然自若、不動聲色?”廖宗民對顧師爺的言語十分不滿。
顧義信笑了笑,無可奈何地說道:“不是我顧某人不講義氣,而是顧某人不敢把實情告訴你廖捕頭,捕頭可設身處地地為顧某人想想,柳溪的鄉民若是知道義信投靠了日本,叫顧某人以後如何回到柳溪?如何麵對鄉民?如何完成高大人交給義信的勸說任務?若是完不成任務,又如何效忠桃園天皇,如何為大日本帝國開疆拓土?”
師爺的幾個如何,問得廖宗民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見火候夠足了,林啟明便長長地歎了口粗氣,爾後哀聲泣言:“林某人和顧師爺的處境是一模一樣,啟明對此深有體會,啟明也是衝著高縣令的為人,才答應投靠日本國的,能隱藏至今,未敢跟鄉親啟齒,是因為柳溪人素有愛國的傳統,要是被鄉親知道了實情,定然會被他們活剮了自己。”
“你們做得對,隻是太為難顧大哥和林鎮長了,看二人身陷這般處境,正男的心裏過意不去。”
山口正男安慰了一番師爺和鎮長後,又走到女婿的身邊,十分愧疚地自責道:“皆是本將軍的錯誤,讓俊樹受了不少委屈,為了帝國的利益,其實女婿一直都在盡心竭力。”
高橋俊樹飽含熱淚,他萬分激動地哽咽道:“沒有啥關係,誰叫俊樹是高橋次郎的兒子,是日本大和民族的一分子。”
山口正男緊緊地握著女婿的雙手,他深深地感覺是自己跟美慧對不起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