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移動了手,緩緩的將那槍口對上了他的額頭。
這是她當日不慎跌入這個時空時隨身攜帶的那把手槍,是兩個世界裏最讓她感到熟悉的武器,隻需稍微觸摸便馬上將其辨認了出來,盡管已經散亂成了幾部分。
不過此刻她麵上沉靜,心裏卻正起著波瀾。
這槍,似乎出了點問題,不然不可能會有這般巨大的聲響和如此強烈的後座衝擊力,震得她有那傳說中的內力護持都忍不住的整條手臂都發麻,差點手一鬆將槍掉落下去。
可現在,並不是仔細檢查的時候。
她將槍口對準他,抵上了他的額頭將他往後推離,絲毫也不將手掌的麻木表現出來,冷聲道:“離我遠點,不然爆了你的頭!”
滾燙的槍口抵上額頭,他眼珠子跟著轉,轉成了一個鬥雞眼,卻可惜美人就是美人,鬥雞眼都與尋常人不同,看上去還是那麼美豔無雙,還透露出了淡淡的萌。
然後他又將眼珠轉開,直看向她的眼睛,神色中沒有一點被槍抵了腦袋正麵臨著生命威脅的惶恐不安,反而目光灼熱得能讓人焦灼,開口便問道:“小曼曼你為何竟能將這東西恢複完好且還能夠使用?這是什麼東西?為何有這般巨大的威力?”
沈思曼眸色深沉,在出手之前她就知道一旦出手定會引起他的強烈好奇和關注,熱武器對冷兵器時代的誘惑力,尤其是對身為冷兵器時代的將帥們的誘惑力便如色狼麵對絕色美女,叫他們如何能夠把持得住?
可她不出手不行,不出手她將會被他所擒,且不管他抓了她之後會否對她不利,但她想要安然離開並且還將箱子拿走卻是不可能,以後再出手必將千難萬險。
她將抵在他額頭的槍緩緩下移,從額頭到鼻尖到下巴咽喉再到胸口心髒的位置,正好平舉略微往上,最順手的位置,然後停住,說道:“轉過身去。”
他眼珠順著她的動作而轉,聞言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低頭仔細研究著抵在他心口的那在他看來形狀古怪的黑色物體,好奇、驚疑、目光灼灼。
這目光如有實質,沈思曼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忽然“哢”一聲又略微扣動了扳機,隻需再稍微施加些力量便能在他的心上開個血淋淋的口子,神仙難救。
“小曼曼你這莫非是想要謀殺親夫?”他又將注意力從手槍,轉移到她的臉上,笑盈盈的,又眼珠一轉從旁邊地上那黑箱子上掃過,說道,“本王以為這世上也不該會有人知曉這東西的用處,畢竟它們出現的方式實在是匪夷所思,我派了大量的人去各處查探許久,也沒有任何與此相關的消息。這些日子,本王也時常仔細研究,實在是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不想今日小曼曼你趁夜到訪,竟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那你是否也能打開那黑箱子?可知道那裏麵藏著些什麼?”
說著他又看了抵在胸前的那把手槍,目光一閃,竟是隱約浮現了一抹驚懼,卻並非是因為生命正受到威脅的驚懼,而是想到了在這背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