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的船隻全都亮起了油燈。
紛亂的刀劍碰撞聲,殘忍的劍刺胸膛聲,還有人被割下頭顱的聲音,相互交織著。
隻見水麵上站著七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拎著一把血淋淋的劍,每個人都是蒙著臉的黑衣人。
一個漁家年輕人站在水麵上,手中持著劍,武功也不弱,和那些黑衣人死命抵抗著,並厲聲,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濫殺無辜!”
“格殺勿論!”一名武功極高的黑衣人說道,且殺人沒有任何的理由。
“鏗鏘……”刀劍激射,紫電青光。
年輕人持著一把劍與六個黑衣人周旋。六個黑衣人凶殘如鬼魅,忽閃忽閃,如同幻影。
“嗤嗤……”尖刺六聲,骨骼作響。
“你們這些惡魔!會不得好死的!”這年輕人的身體前後左右一共中了六劍,劍入六寸,十二個血洞,血水從髒腑內湧流而出,這是他忍著尖銳的痛楚,說的最後一句話。
“哢嚓”殘忍的劍聲,不知何時,一把血淋淋的劍從他身後脖子處揮斬過去,年輕人連疼感都沒有,人頭和身體倒在湖泊中才分開,年輕人永遠地消失在人間,鮮血將湖水頃刻間染紅。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依在艙內,見得此番狀況嚇得半死,手腳顫抖得厲害,且冷如冰雪,冷汗從額頭以及全身滲透出來,滴落在船板上。
忽然,一老人驚慌失措,闖了進來,對她說道:“孩子,我們漁家村大難臨頭了!你趕快潛入水底,他們不走,你千萬不可出來。”這名女子趁亂之時,潛入了水中。
在水中,她目睹了這場刻骨銘心的殺戮,熟悉的人、親人都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了船上,一個又一個地慘死在湖泊中。
她的父親持著一把殺魚才用的刀,踉踉蹌蹌腳步還站不穩,也和這些黑衣人拚命去。月光中,那一劍,她清楚地見到,一個黑衣人劍捅進了他父親的胸口,她想要呼喊,可是在水底下,喊出來的聲,被湖水湮滅,悲憤地咬住嘴唇,欲要流血。
她很想潛出水麵來,任由他們刺死,可她沒有勇氣。她的淚水和湖水融合在一起,一樣地血紅。
黑衣人屠殺了全村人之後,站成一圈,在哈哈大笑,那笑聲,她永遠記得,是那麼的瘋狂,那麼的變態,本是心驚膽戰的女子,又見得驚魂一幕。
“哢嚓……”倏然,黑衣人中一人長劍環圈旋斬,一招揮出了十二劍。
六名黑衣人感到一陣遺忘已久的割裂之疼,笑口還未來得及合攏,眼神驚恐,欲說不出,即便如此,六人仍舉手刺出長劍。
“鏗鏘……”此人又揮出一劍格擋,六人猛然向前齊腰斷裂,上半身帶著淋漓血水,跌落入湖中,十二隻腿還僵直地站在漁家橋麵的棧道上。他竟然將另六名黑衣人全滅了口。
這名黑衣人的武功極高,六名黑衣人不但腰斬,而且,還被一劍封喉,因此,說不出話語來。
女子差點嚇暈,可是她想目睹這名喪心病狂的黑衣人究竟是誰?終究她隻是見了他一麵,她驚呆了!
她即使不知道他是誰,但她的怨恨絕不會亞於任何一個死去的人。
黑衣人終於離去了。
女子一直不敢出來,直到晨曦的紅太陽終於出來了。它與湖水相互映照,它們都是一樣的紅。不同的是,太陽的紅是光芒,而湖水的紅是血。
一個女人的心就這樣碎了。
她披頭散發像個瘋子,在路上狂奔。
忽然,撞見一個官家人,那人竟然指著一幅畫問她:“你見過這個女子嗎?”那畫像上的女子靚麗無比,絕不是像她這般衣衫襤褸,全身濕透,又沾滿了塵土。
女子內心極其緊張地一收縮,她眼睛盯住了畫像,一動不動,差點那人以為她是一個木頭人,良久她才輕聲,道:“很抱歉,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