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媽真的讓我別亂跑。”
“那你給她打個電話,說你在紀笙家,今晚不回去了。”
“萬一……”
“沒有萬一。”北冥煜將車開到半山腰,停下,強勢的命令:“你自己算算從回來到現在你爽約了多少次?今晚陪我一晚都不行?”
梁諾摸了摸兜裏的手機,一咬牙索性答應了。
她將手機逃出來,關了機。
“紀笙一向不會邀請我們去她家的,更何況馬上要過年了,而且我也不想騙她們,我直接關機就好了。”
“也好,免得有人打擾我們。”
北冥煜打開車門下了車,從後車座取出背包背上:“下來吧,剩下的路我們走上去。”
“真要在山上過夜?”梁諾看著大大的背包,上一次在山中野營卻遭遇泥石流的記性突然湧上腦海,她臉色不由一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有些害怕。
北冥煜看出她的害怕,薄唇微掀:“怕了?”
“誰、誰怕了?”梁諾不肯承認,故意繃著臉,傲然道:“我就是擔心沒有吃的,我餓了!”
“饞貓,跟我走吧,不會餓著你的!”
北冥煜順勢牽起她的手,梁諾撅著嘴有些不高興,趁機抽出手,還是有些未知的擔憂:“真的要上去麼?其、其實夜景也不一定要在山上看的。”
“當我今天抽風了,非得去山上,你去不去?”
梁諾咬著下唇,好半晌才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北冥煜的大掌順勢握緊她的小手,掌心的溫度互相傳遞,彼此用力牽著對方的手,一步步走上山峰。
一邊走,北冥煜一邊說:“這邊夏天會有很多螢火蟲,十多年前我第一次來海城的時候,就來過這座山,當時貪玩和季崢衍抓了很多螢火蟲。”
梁諾第一次聽他主動提起小時候,她不由聯想到當初紀笙交給她的藥物診斷報告。
“少爺……”
“恩?”
“你的病有十多年了麼?”梁諾認真又小心謹慎的問道。
北冥煜忽然白了她一眼:“以前荷媽讓你監督我喝藥的時候,你不已經問過了麼?記性哪去了?才說你變聰明了,這會又沒智商了。”
梁諾憤憤不平的掐了他手掌心一下。
“你嘴巴好毒。”
“你親親它,說不定就變香了。”
北冥煜笑的一臉無賴,看上去像是一個地痞流氓。
梁諾不爭氣的紅了臉,過了好一會才說:“那你的病是來了海城之後才發作的麼?”
北冥煜嘴角的笑痕倏忽一僵,步伐也頓住,轉過身直直的盯著梁諾:“你想問什麼?想問我為什麼發病?想問我為什麼來了海城?我來海城之前又在哪裏?”
他一口氣拋出數個話題,梁諾一愣,怕他生出誤會,連忙解釋:“不、不是,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以後,這些問題不要再問,我的過去已經埋葬,現在的我隻有海城這一個家,你問的再多了解得再多,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