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清璿出場以後,她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紅芳樓的活招牌。如今,京城的公子哥們若是想去青樓消遣,就必選紅芳樓,而來到紅芳樓的人,都以親眼目睹蝶笙姑娘的撫琴風姿為榮。
這一日,清璿一大早便起來了,因為清璿不太懂得古代女子的發式,因此都是婉如幫她梳的。
婉如邊梳著頭發邊說道:“小姐如今在紅芳樓的身份可尊貴了,連一向鼻孔朝天的老媽媽見了姑娘,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蝶笙姑娘呢。”
清璿也笑了:“可不是嘛,我可是她的搖錢樹,供奉都來不及,又怎會試圖惹惱我呢?”
婉如似乎想起了老鴇畢恭畢敬的模樣,也忍不住一陣低笑:“不過,小姐又為何以麵紗示人呢?小姐又偏生得如此美。”
清璿說道:“這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你總不想以後小姐上街時,被人認出是紅芳樓的姑娘吧?”深知婉如脾性的清璿又補了一句:“那以後我可就不敢上街了。”
婉如急了,連忙說道:“那小姐還是帶著麵紗吧,我是很想和小姐逛街的。”
清璿無奈地搖了搖頭,婉如的年紀,也正是玩的年紀,雖說在古代已是可以出嫁的了,但到底童心未泯。
梳好了頭,清璿簡單地用了早點。這時,老鴇興衝衝地走了進來,笑吟吟地朝清璿說道:“蝶笙姑娘,有客人要見你。”
清璿皺了皺眉:“本姑娘不是一向不接客的嗎?別人不知,但老媽媽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老鴇一臉為難:“可來的人出手闊綽,這身份看著也不低,若是得罪了……”
“罷了,我出去看看便是了。”清璿隻能出口應了下來。
“那就最好不過了。”老鴇心中甚是歡喜,一想到那一遝銀票,內心就激動得不得了。
清璿出了房門,來到老鴇所說的包間,一入眼便是一地的狼藉,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正擁著一名女子,在大聲地說著情話。
見到清璿,男子猥瑣地笑了笑:“蝶笙姑娘可真是難請啊,不過,瞧瞧這身段,倒也值這個錢,就是不知,這麵紗後的臉,長得有多勾人。”
真是無恥,清璿冷冷地說道:“本姑娘隻獻藝不獻身。”
男子鄙夷道:“都進了這裏,還想給自己立貞牌坊呢,還不快來伺候爺,說不定爺一高興,就收你做個妾。”
清璿剛想反唇相譏,一個溫柔又不失威嚴的聲音說道:“我竟不知,將軍府的二少爺是這種品行。”
清璿回頭一看,是那天在大街上出手相助的白衣男子。清璿遲疑地問道:“莫非,你記得我?”
男子溫和一笑:“我識得姑娘的聲音。”
不知為何,清璿心中有一絲歡喜,眼裏滿是笑意。
白衣男子看著這一雙清澈眼睛,愣了愣神兒,自己有多久沒看見過這樣的眼眸了?
不過一瞬間,白衣男子回過了神,朝房裏的男子說道:“若是再糾纏這位姑娘,就別怪我將你的所作所為告知納蘭大將軍了。”
男子雖心有不甘,但也怕自家父親的鐵血手段,狼狽地走出了房門。
納蘭將軍可是本朝最勇猛的老將軍了,一輩子行軍打仗,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納蘭將軍膝下有兩子一女,大少爺跟隨父親耳熏目染,倒也是個少年英雄,而二少爺卻是不成氣候的,整日流連花叢。納蘭將軍尤其寵愛小女兒納蘭沁雪,畢竟,老將軍也就一個女兒。
清璿又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心想: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出入青樓的人啊。
似乎看穿了清璿的想法,白衣男子笑道:“是本……我的侄兒仰慕姑娘的琴音已久,便拉著我一起來了,不知姑娘可否賞光?”
“公子幫了我兩次,蝶笙權當還恩了。”清璿順勢答應了下來。
說罷,清璿輕移蓮步,隨著男子移步到了另一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