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熊淍的瞳子,也緩緩清明起來。看著麵前白譽傳音,獨自思考著。
半晌後,白譽的傳音止了,但與此同時,天空中驚雷乍響,猛地肆虐。
緊接著一道黑衣人猛地自遠處掠來,風馳電掣,掠至山門之下,站在熊淍幾人身前。
這人看不清麵貌,隻是從頭到腳的黑,即便是白天,也時刻穿著夜行衣,蒙著麵。
“就是他?”那黑衣人抬起手指了指熊淍,看向白譽,有些激動的詢問道。
這一句話出口,熊淍心中疑惑更甚。
就是我?白譽到底跟那使者說了些什麼。
“熊少……熊淍?”那身穿夜行衣的漢子有些激動,快步走到熊淍麵前,顫聲詢問道。
熊淍點了點頭,同時也是虎拳緊攥,以備突變。
“哈哈哈,好,好!”那身穿夜行衣之人仰天狂笑,勁風四起,直卷的草葉都壓低了嫩芽。
白譽這次也是輕笑一聲道;“使者大人,不知他二人能否進入劍塚秘……”
使者未等他說完,便一伸手將白譽攔了下來,開口道;“既然是熊少俠來了,自然可以,不過白譽,你已來過。劍塚本就是奪天造化之地,並非劍主善避自珍,隻是貪多嚼不爛,你還是退去吧。”
“是。白譽此行本就是想帶路罷了。”白譽抱歉躬身道,緊接著便轉過身子,大步邁去。
就在白譽邁開步子的一瞬間,鏘啷一聲。那柄先前飛出的雪霽在此刻驟然歸鞘,鑽進了熊淍掌中的劍鞘內。
熊淍這次卻並沒有因為神兵歸鞘而顯得驚異,因為此刻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一旁。
“既然是熊少俠要進入劍塚秘境,便由我帶路罷。”那被白譽稱為使者的漢子輕笑一聲,點了點頭謙和道。
腳下發力,箭般躥射而出,熊淍和夏芸對視一眼,當即隨之掠出。
耳畔撕風聲呼嘯,腳下勁風環繞,兩側的秦山渭水飛速掠過,這樣的風景,倒也不失綺麗。
幾人經台向東南行,幽竹夾道。下聞溪水淙淙,水底礫石,晶瑩剔亮,石間遊魚,忽來忽往,竹拂水麵,清韻悠悠。
三人發足奔了大約一刻,已從山門攀上台南煉丹峰頂。
不用使者去說,熊淍已經看到了,這爐分兩座,上曰金爐、下曰銀爐,皆為老君煉丹的八卦爐。坐北向南,南麵辟磚拱券門,磚砌穹窿頂。
而這爐門之內,有一尊栩栩如生,仙氣氤氳的老道雕像,既然此處為老子的煉丹峰頂,看來這像上所刻,便是老子無疑。
“熊少俠,這裏,便是劍塚秘境所在。”使者輕輕笑了笑,指引解釋道。
熊淍欣喜的點了點頭,剛欲開口,卻是被旁人打斷。
“熊少俠?”有些戲虐而且陰寒的聲音自遠方傳來,緊接著一個身穿皮甲的飄逸黑發男子走了出來,手中持著一柄手弩,但卻又並非手弩那般簡單。
“唐無錫?”使者看到那來人,卻是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開口道。
熊淍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那因為尋到劍塚秘境的欣喜瞬間化為無形,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
唐門麼?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