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二字,隻怕完美的體現在了這紫禁大內之中,雖有奢譽之嫌,不過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更何況是皇者的棲身之所。
“鳳兒,你拜托我的,我會做到的。”朱標蹙眉凝視著前方的徑道盡頭,心中卻是不由得暗歎,不過悵然是悵然,但想到今日能抱得美人歸,倒似是也並不算的什麼。
一時三刻後,朱標一襲紫金寬袍輕移,腳步雖緩,但也行到了一座院前,舉目遙望,隻覺地這裏戾氣甚濃,且血腥味亦稠。
這院子靠大道的幾個窗戶都已釘死,正門也是以一對獅咬把手懸掛,左右兩排共十二名手倚銀槍的兵士,身穿亮銀甲,儼然天兵神將之感,且院落前還有兩隊樸刀兵來回巡視,好似這院落是甚麼寶庫一般。
這般一改風格的院落,別人或許不知,但身為明太子的朱標卻是心裏明白,這,便是紫禁中的深牢所在。
朱標麵不改色,腳步輕踏,走上石階,就欲踱進門去,哪知猛地“鏘啷!”一聲鐵器交鳴聲響起,還未待朱標反應,隻覺麵前影光一閃,兩柄銀槍已經卡在了朱標麵前,讓它不得再進分毫。
“甚麼人!?”兩名持槍男子猛地叱吒一聲,朝著朱標喝問道。
是啊,這幾名士兵身份低微,大明官級分明,更遑論是太子,他們自然是沒有見過朱標的。
更何況,他們也不會想到麵前這人便是大明太子朱標,哪家的大內主子不是差奴才來,似朱標太子這般,怕也是頭一例了。
朱標緩緩轉身,雙瞳猛地一瞪,常年的王者威勢猛地威懾而去,那士兵見到幾乎是瞬間便嚇了個膽寒,雖然他或許沒見過朱標,但見這勢態,便知道定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放肆,大膽奴才,幹甚麼,速速退下!”猛地一聲喝問聲自內堂傳來,接著急快的步伐聲傳來,兵甲回首望去,兀的一驚。
那是個挎著紫鯊皮鞘的長刀客,黃衣褚頭,武官打扮,濃眉大眼,約莫三十年歲,但卻生的甚是冷肅,英氣逼人。
這人一現身,即便是朱標也不由得眉宇一簇,他認得此人,這人是錦衣衛指揮使袁彬手下的一員虎將,掌獄刑,乃是錦衣千戶郎。此人久經沙場,武功頗為不弱,傳聞此人刀法也是爐火純青,據說自從刀法大乘後,縱橫數載,殺人從不出第二刀,足見此人的武學造詣可見一斑。
“原來是張千戶,本太子先前還在詫異,這本該重兵把守之地怎的如此鬆懈,原來是有張千戶在,怪不得有恃無恐,連本太子,都敢攔將下來。”朱標輕輕一挑眉,唇齒輕啟,冷嘲暗諷道。
那被稱為張千戶的武官聞言一驚,趕忙欠身抱歉道;“卑職不知懿文太子大駕,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太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朱標冷笑一聲,勉強將自己的語氣裝的與平日裏無異,開口譏諷道;“怎麼?本太子去向何處,還要先差人給張千戶通稟不成?”
“還請懿文太子恕罪,小侯絕無此意,是我管教不利,讓您受驚了,罪該萬死。太子殿下能親曆此地,可謂是貴足踏賤地,卑職怎敢阻攔,隻是怕這殺伐氣甚濃,驚擾了太子殿下,讓您受了風塵之苦,還望恕罪。”張千戶聞言心中大駭,豆大的汗珠墜地而落,緊張開口道。
朱標眼珠一轉,開口冷聲道;“風塵之苦倒是無謂,隻是皮肉之痛罷了,可本太子這般被攔將下來,卻是心寒之意更甚啊。”
張千戶這才驚覺,趕忙欠身躬步上前道;“太子勿怒,卑職這就為您引路。”
朱標沒有開口,隻是鼻腔悶哼一聲,揮了揮手,踏步走過,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漫漫青石路,盡頭就仿佛能看到朱標心中的佳人,嵐鳳的淺笑如嫣……
女子者,顏未見,韻先憐。
千佳萬麗,鳳女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