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麼這樣說?”小玉佯裝有些生氣道:“這豈不是不把小玉當朋友嗎?”
秦心月笑了一下沒有應腔,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什麼了。
小玉實在擔心秦心月,索性將被褥搬到裏間,在靠秦心月榻邊的地上打起地鋪來。
翌日一早,一聲驚叫劃破天際。
“不好了,姑爺……卓兒……卓兒不好了!”
頭昏腦漲的秦心月再次被驚醒,小玉聽出是寧兒的聲音,忙推開窗戶看。
秦心月就著窗沿看過去,隻見院子裏的枯樹幹上停著的一群烏鴉,被驚得忽地飛散開去。
沒有絲毫預警的,從不生病的李戰卓病倒了。
鷹、李光弼、秦心月圍在李戰卓榻前,李夫人與慧心被安置在院外。
才一個晚上沒見,李戰卓光滑的小臉便瘦得陷了下去,令一眾人等心疼不已。
大夫換了好幾輪,仍舊瞧不出病來。李光弼一向顯得嚴肅的臉孔更陰沉了。
“爹爹,娘親……”沉睡的李戰卓忽然睜眼喚道。
這聲呼喚如同天籟,大人們忙圍攏過去。
李光弼坐在榻前,握住李戰卓的小手,道:“爹在這裏。”
秦心月紅著眼,握住李戰卓伸過來的另一隻手,哽咽道:“別怕,娘親在!”
“卓兒,卓兒想……想……請你們答應……一件事情……”李戰卓艱難道。
見他如此難受地說話,秦心月極力控製自己不要掉淚。
“你說。莫說一件,十件爹也應你!”李光弼愛兒之情溢於言表。
“卓兒想……看到爹娘成親……在我還能……看得到時。”
李光弼與秦心月同時一愣。
卓兒的心願,隻這一件,是意料中也是意料外。
“爹……”
“爹答應你。”李光弼似乎想也未想,“後天,後天我和你娘親便成親。”
秦心月有些詫異地看了李光弼一眼,沒有說話。
李戰卓安心地睡去了。
出了李戰卓臥房的門,繞過一條九曲回廊,便是李光弼的書房了。
此時,書房中一派肅穆。
“母親,後天我與心月在郡王府成親,因境況特殊,一切皆從簡。”李光弼端坐於書桌前,仿佛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秦心月揚揚眉毛道:“隻是做做樣子,騙騙卓兒,令他安心而已。”
鷹站在李光弼身側,搖搖頭,“卓兒讓我明天將你們的婚書拿給他看,我看這小子不好騙。”說著,以內功傳音給李光弼道:“再者,我說句不該說的,卓兒這病,恐怕不是那麼好治的……”
“行了,我心中有數。”李光弼此時的神情木然,看不出悲喜,“婚書立即辦,後天成親。”
就這麼草率的,因了一個小孩子突發的疾病,她,秦心月,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女子,於後天,便要嫁人了?
秦心月憂心卓兒的病並不比李光弼少,所以,對這樁婚事,也就默認了。
郡王李光弼,文采武功卓著,戰功彪炳,相貌堂堂,對待感情又是極認真執著的,這樣的男人,稱得上陳龍快婿了吧,可是,對於這樣情況下決定的婚姻,秦心月的內心卻生出一小股抵觸。
婚事的細節李光弼交給傑管家全權處理,鷹被指派著去各處打聽知名的大夫前來給李戰卓看病。
“抱歉!”
等書房中隻剩李光弼和秦心月時,他這麼對她道歉。
“我沒問過你的意見,私自作了決定。”李光弼看著秦心月緩緩道:“我擔心卓兒,希望你諒解。等卓兒好了,若你不願意,我可以……”
“我說過不原意了嗎?”秦心月別過臉去,不讓李光弼看見裏麵隱藏的羞澀。
之前的小小抵觸心理,被李光弼一句真誠的道歉完全抹去。
“我以為……”李光弼釋然道:“如此更好了,卓兒一直希望你做他娘親。”
隻是卓兒希望嗎?秦心月很想這麼問一句。
“我能不能不做妾?”
李光弼愕然:“我並沒讓你做妾啊。”
秦心月釋懷:雖說為了卓兒,也總算沒有委屈做小。
那就結婚吧!
婚書送到李戰卓眼前時,郡王府正張燈結彩準備郡王爺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