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裏,一名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艱難的行走著。

男子左手拿著一把長劍,劍上血跡斑斑。

身上的長袍早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半,幕白卻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可以倒下。

就快到了,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幕白看著麵前越來越模糊的影像,意識掙紮了一下,終究還是跌倒在地。

感覺有溫熱的舌頭舔著自己冰冷的手指,幕白掙紮了一下,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被血模糊了的眼睛隱隱約約看到手邊的一抹雪白的小身影。

那是什麼……

還在等他仔細看,便又昏迷過去。

雪地裏渾身雪白的小狐狸歪了歪頭,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

低頭咬住了幕白的手指。

小狐狸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嫌棄。

血腥的味道湧入口腔,無眠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

腥臭無比……

原來這就是人類的血的味道嗎?

無眠咬了幕白之後,便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幕白的手指。

接下來就好像是奇跡一般,幕白身上的傷口漸漸開始愈合。

無眠回頭走了幾步,突然感覺自己非常的困,最終體力不支摔倒在雪地裏。

為什麼……

會那麼困呢?

對了,娘親說過了,不可以為人類治療傷口,會耗損靈力……

不知過了多少天,幕白睜開了眼睛,被鮮血糊住的眼睛不甚清晰的看清楚四周的景色。

幕白動了動,卻感覺不到疼痛,身體就好像是突然被治愈了一般。

視線卻突然停在了一抹距離自己不遠一團小小的白色身形上。

隱隱約約好像還記得有什麼東西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就是這小家夥嗎?

幕白心中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紊,伸出手將雪地中雪白的身影納入懷中。

艱難的站了起來,身上的積雪隨著他的動作被抖落大部分。

幕白抱著無眠,艱難的移動著腳步。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但是身體各處傳來的感覺都告訴他,他躺了很久了,指尖就好像結了冰一般的寒冷,恐怕這之後會徹底落下寒症。

幕白一步步艱難的走著,心底還剩下唯一的一個信念。

她,還在等著他……

他說好的,一定會回去的,一定……

他的她,在等著他。

除了她,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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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將軍府,卻被告知了一個極度讓人絕望的事實。

他的她,被下旨賜給了四皇子,今天是出嫁的日子……

幕白瞳孔驟縮,在眾士兵擔憂的目光下,掙紮著走到了那個令他熟悉的房間。

推開門,熟悉的倩影映入眼簾,隻不過那刺眼的紅色卻深深的刺痛他的心。

幕白幹枯的唇瓣動了動:“璃茉……”

梳妝鏡前打扮精致的人兒身子僵了僵,隨即緩緩轉過身來。

那個令她牽腸掛肚的俊郎少年映入眼簾,眼淚猛地奪眶而出。

“白哥哥……白哥哥!”

璃茉再也忍不住,撒腿朝幕白跑過去。

幕白接住了衝過來的璃茉。

原本被幕白抱在手中的無眠跌落在地。

無眠皺了皺眉。

好痛……

“白哥哥,白哥哥,太好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