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徹徹底底的失敗的父親。
墨軒出了禦書房,腳步虛浮的離開了。
直到遠遠的遠離了禦書房,墨軒才感覺自己稍微能夠透過氣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中已經決定了將這件事情當成普通的事情處理了,就好像是一本奏折一般處理。
雖然有些棘手,但是卻並不是不能夠妥善處理的。
但是為什麼當對方懷著歉意想要接近他的時候,他不能夠一平常心去對待,而是被對方徹底的牽著鼻子走了。
他真的很奇怪,是因為今天的放鬆嗎?
墨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仔細的梳理著腦海中的思緒。
半晌,墨軒才重新恢複過來。
無論如何,就算是對方再後悔,事情已經發生了,已經再也不可能回去了,現在說這些,他的母妃還是不會複活,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墨軒知道墨軒並不是不在乎自己的。
但是長年以來每一次的疏離,都讓墨軒的心一步步的往下沉。
最後化為一堆死灰,再也燃不起來了。
就算是對方現在這些對他說,他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
對方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是在愧疚些什麼一樣,但是同樣的,似乎也已經有了要禪位的意思了。
對於他的肯定,讓墨軒感到有一些迷茫。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說真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並不是想要變成這樣子的。
墨軒心情很亂,便隻能到處走走。
雖然他清楚自己該回去處理政事了,但是卻還是在外麵漫無目的的走著。
因為他明白,就算是他現在回去,也不可能會處理得好事情,隻會讓事情變得糟糕而已。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就那樣就可以了。
不做才不會錯。
但是不做也會錯。
墨軒在外麵散了會兒心,便回去了。
景祁看著墨軒回來!便將茶倒好,遞到墨軒的手邊。
墨軒看著手邊的茶水,輕輕的說道:“景祁,你先下去吧,往年的賓客名單給我整理一份。”
景祁聞言點了點頭。
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太子殿下這種事情不親力親為了,但是景祁還是恭敬地退下去準備了。
希望這種事情,墨軒都是親力親為的,無論是那一個環節。
墨軒端起茶,抿呢一口,然後說道:“父親嗎?父親?”
墨軒喃喃自語一般的呢喃著這兩個字。
他不明白,既然是真心疼愛他,沒什麼這些年來有不聞不問?
隻不過墨軒的理智卻告訴他,這件事情,會是他最大的心結
於情於理,墨樺這個舉動都是正常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墨軒卻覺得自己唯獨不能夠理解這個。
隻不過,很快墨軒便放棄思考這個了。
因為他發現,根本就沒有意義。
從小到大,因為墨樺的每一次觸摸,每一次接近,他都會變得很奇怪,心亂如麻,就好像是抗拒著他的接近,但是又渴望著他的接近。
可能是因為墨軒在潛意識裏,便覺得墨樺是自己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吧。
父親這個角色,光是聽起來便讓人覺得非常的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