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陌寒聞言，手攥緊，隨即鬆開，無力的說道：“算了，不找了。”
說著便在車夫驚訝的目光中下了馬車。
車夫看著南宮陌寒落寞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心中一陣心疼。
南宮陌寒自小便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南宮府上下沒有不將南宮陌寒捧在手中疼惜的，如今對方身上靈氣全無，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人看了著實心疼不已。
南宮陌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陌寒院的，隻知道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的手腳都冰冷僵硬了。
直到獨屬於鬆柏低沉的聲音在南宮陌寒耳邊響起，南宮陌寒才改變了一個姿勢。
回過頭去，眼中是鬆柏淡然冷硬的臉頰。
南宮陌寒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一點點想哭。
眨了眨眼睛，冷硬的聲音自口中溢出：“你去哪裏了？”
鬆柏聽到南宮陌寒的質問，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今天有一些事情去街上辦了。”
“那兩個派到我身邊照顧我的人呢？”
南宮陌寒不同於平常的咄咄逼人的語氣讓鬆柏抬頭看了南宮陌寒一眼。
看著對方眼中的失望。
鬆柏眼中溢出一絲絲的笑容，是啊，應該對他徹底失望，然後他才能從他的記憶中全身而退。
不會給對方帶來任何的痛苦。
鬆柏張張嘴，剛想要說話，南宮陌寒便說道：“鬆柏！你若是不願意伺候我可以回到姐姐身邊，不必以這種方式告訴我你不想要待在我的身邊了。”
冰冷的話語咂得鬆柏心中生疼。
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這件事情，他真的沒有什麼立場去說。
的確，他離開南宮陌寒身邊之後，便會回到幻樓，和回到南宮靈染身邊沒有太大的差別。
所以，南宮陌寒口中的話語，他無法反駁。
當下緩緩的單膝跪下，垂眸淡淡地請罪：“是屬下做得不好惹小少爺生氣了，請小少爺責罰。”
南宮陌寒冷冷的看著鬆柏跪了下來，平日裏挺直的脊背也彎了少許。
無論是對方卑微的語氣稱呼，亦或者是這個任由他打罵的姿態，都讓南宮陌寒喊到非常的不舒服。
南宮陌寒冷硬的問到：“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到我的身邊？”
鬆柏張了張嘴，一字一句艱難的回答道：“大小姐的命令。”
這幾個字不僅僅是在南宮陌寒的心中留下一條疤痕，還在鬆柏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痛苦。
明明，他不是想要說這個的。
他來到他的身邊，起初的確是因為南宮靈染的命令，但是後來更多的，是為了守護他，真心實意的想要去守護他。
他想做的和可以做的，僅此而已。
明明，僅此而已。
南宮陌寒隻感覺自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一般，更加冰冷的話語從南宮陌寒溢出來：“那你便走吧，柳琉我留下了。”
鬆柏的身子顫了顫，隨後恢複平靜：“是。”
南宮陌寒的意思很明顯，無論是誰伺候都可以，並不隻是他，也並不一定是他。
鬆柏接到命令，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南宮陌寒，發現對方此刻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忍不住從一旁的衣架子上取下一件披風，披在南宮陌寒身上，仿佛道別一般深深的看了南宮陌寒一眼，淡的說道：“屬下離開了，主子以後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