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夜晚讓我覺得很安全,我漫步在這條來來去去六年的公路上,變化真的好大,不過幸好它沒有搬走,我偷偷溜進去說是去探望孩子,學校裏麵又翻新了,走進操場,四周漆黑空洞,隻有寥寥地蛐蛐不停地歡歌,我繞著操場走了好幾圈,總感覺有點別扭,趁著還沒有下課我便趕緊走了。
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大概半個月
唉,要知道這翻譯的工作這麼辛苦當初還不如讓你學個會計呢
老娘,不是所有人都得指著會計這條路賺錢,這次我得去趟美國,我們老板要在那邊談生意。
得去多長時間啊,你這一走什麼時候找對象,你都27啦,人家莫小白都生孩子了,你連對象都沒找到呢。
好了,我就回來這半個月,你就好好伺候我吧昂
唉行了,明天再說吧,先睡覺去吧
回到房間關上門,我鬆了口氣。
每到夜晚我總想起那些我不敢提的人和事,我不能像莫小白那樣可以果斷的去做點什麼,我總是在感情用事,總是很自私的不敢放下,又不敢承認什麼。
請問木話是住在這嗎?
木話?……你是?
我是她朋友…
她早就搬走了,都多少年了
那你知道她搬去哪了嗎?
好像是南邊那條老街裏
謝謝您
我嚐試著走這條翻新了不知多少遍的路,我記得在我離開家鄉之前這裏的路十分難走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水還有許多胳腳的小石頭。
木話又搬回老家了?她和秦城怎麼樣了?生沒生娃娃?日子過的怎麼樣?一會我該怎樣開口?開門的會是誰呢?我的一係列問題都在此房出租四個字上戛然而止,我打了廣告上的電話。
一個沙啞的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我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
喂,你好,我找木話。
我就是
聲音疲憊不堪,像是很久很久沒有休息過。這連讓我給她一個驚喜的機會都沒有了。
木話,我是歡歡
歡歡?李歡歌?
她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有一絲的喜悅卻仍是哀傷沙啞的成分很大。
對啊,我回家了,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吧?
別,我們在外麵見吧。
恩,一會老地方見吧。
恩
木話的聲音總讓我覺得很不安,但願我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