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一場雙方統帥鬥智鬥勇的遊戲。
它在極大的程度上考驗雙方的耐心,誰按捺不住,率先出錯,誰就掌握了局勢。
然而,在阿爾法看來,出動出擊並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早在半個禱時之前,和往常一樣,聯軍的攻勢被遏製住了,已經盡顯疲態。阿爾法當機立斷,趁著這個時機,猛然發動的突然襲擊。
疏於防備的聯軍根本都沒有意識到,戰事進行的那麼慘烈,甚至數度攻上了城頭,這麼危機的時刻,阿爾法竟然還掌握這一支五千人的騎兵,還按兵不動!?
當如狼似虎的騎兵突然插入正在收兵的聯軍之中,猶如一柄燙的通紅的刀子切入了牛油之中,頓時聯軍潰不成軍,再也難以保持建製。
而現在阿爾法正騎在一匹奔馳的駿馬上,任烈烈的晚風從自己的耳畔刮過,他的胸膛如同著火一般情難自禁,恨不得長天狂吼幾聲,才能發泄內心的暢快淋漓。
勝利的這麼一天,等待的是那麼的長久。
在阿爾法的前方,是一群狼奔豬突的聯軍潰兵們,他們個個撒開腳丫子,瘋狂的拋棄了所有的重物,恨不得肋下插上一對翅膀,能跑的更快一些。但這些兩條腿的人,怎麼可能跑得過養精蓄銳一整天的精銳騎兵呢。
阿爾法親眼看見,自己的騎兵們如同打獵一般閑庭漫步,根本不需要出力,縱馬上前,身子略微彎一下腰,手中的利刃就毫不客氣的劃斷了一個個脖子。
而在阿爾法的身側,卻是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俘虜們。美中不足的是,據俘虜們的供詞,逸風本沒有親自指揮這場戰鬥,活捉他是不可能的。
這讓阿爾法很有一些意興闌珊,打敗了不是逸風親自指揮的戰鬥,並不足以洗刷他帶給自己的恥辱。
一想起那個家夥,阿爾法的眼神就不由投向了蒼茫的遠方,好像是對月亮城方向的逸風發出質問。
逸風,如今你最後的兵力已經被我給擊敗了。
那麼,你拿什麼來阻擋我前進的步伐呢?
還是乖乖的束手就縛?
……..
就在阿爾法若有所思的時候,一隻信鴿呼啦啦的飛進了逸風的宮殿。逸風取下來信鴿腿上的布條匆匆一瞥,頓時喜形於色,大叫一聲。
“耶!機會終於來了!”
他猛然的推開了椅子,騰的起身,步到了沙盤處,細細的查看。
這樣大的動靜,驚醒了一直焦心守候的落小七。這丫頭這些天以來,一直憂心忡忡的賴在逸風的宮殿裏,希望能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什麼好消息!?”
她揉揉眼睛,不可置信般跳了起來,劈手奪過了逸風手中的一條,略略一掃,頓時沮喪無比的撇撇嘴。
“這算什麼好機會?打了大敗仗,你竟然會高興成這樣,你到底是那一邊的啊!”
紙條上消息很短,隻有潦草幾個字,就是聯軍大敗,阿爾法帥軍追擊幾十裏。這應該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了。
“你懂什麼?”
逸風沒好氣的把落小七推開一邊,自己拿出了一個尺子,在沙盤上丈量著。
“你看,哥怕的就是阿爾法這家夥龜縮不出。現在他出來了,就好了。他就與其他的人脫節了,至少有大半天的時間,他就成了一個突出部,短時間不會得到任何支援。等於說,整條防線被他無形之中扯開了一條縫兒!而現在,我們就從這條縫裏撕扯出一條生路來!”
逸風這麼一解釋,落小七總算是明白了。但隨即她又泄氣般道。
“機會來了,有什麼用?我們手頭上沒有兵力啊!”
“誰說我們沒有兵力了?“
逸風哈哈大笑,一麵扯起了落小七,點起了護衛,上了馬,一麵道。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一行人策馬下了山,打著火把,東拐西彎就走進了北山腳下的一處峽穀,那裏燈火通明,正駐紮著一個營地,看這帳篷的數量,怕是不下於五千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