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營這個戰術動作實在不好評價!
在遙遠的東方,很多演義小說都對此有了深刻的認識,並用一個生動無比的詞語完美的詮釋了這個戰術的要義。那就是“踹營”!
一次失手還可以說是偶然。
但接二連三的來一回,那就絕非偶然了。
沃爾特覺得逸風的此舉,簡直就是一雙大腳丫子狠狠踹在自己臉上!
天色將明,沃爾特站在獸人大營的正中央,抬頭看著那晦澀難明的天際一抹白,頗有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此刻的亂發披散,雙目赤紅,狀若瘋魔。臉上一抹明顯的傷痕,那是抵擋逸風噴吐的火舌飛濺的結果。
在他的周圍,星星點點的火光漸漸暗淡。依稀的晨光之中,有獸人拖著沉重的腳步,漫無表情的將一桶桶的水淋在燃燒的地窩之上,嗞嗞騰起一陣白煙兒。
營門外的柵欄又破開一個大洞,很有一種缺了門牙老太太無聲嘲笑的模樣。那是逸風再一次返回的結果!
誰能想到,這丫的來了一次還不夠,即將天明,人最困的時候,還敢來一次!?
看著那黑乎乎的絕大缺口,沃爾特感覺自己的大營就好像酒館裏做生意的姑娘,房門任由人進進出出,一次又一次。
沃爾特的手心攥的生疼,尖尖的指甲劃破了掌心,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掌心之中的一個紙團。
那是逸風最後留下的紀念,上麵寫著:
“不好意思,剛才走的匆忙,忘記留下點紀念了!別感謝哥,請叫哥紅領巾。對了,您是不是也應該說一聲,歡迎下次光臨呢?”
沃爾特仿佛看見這個猥瑣的家夥,施施然提上褲子,後頭一笑,將嫖-資放在床頭,還遠遠的飛吻一個,好像在說我下次還來找你哦!
“天已經快亮了!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
侍衛長看出沃爾特的心情很糟糕,輕聲的安慰道。
“不來了?你敢保證!?”
沃爾特緊緊抓住他的臂膀,使勁的搖晃,眼睛緊緊盯著對方。
“哪一次他不是出乎你的預料?當你認為他不會來的時候,他偏偏就來。你敢說,我們一夜沒有休息,他大白天的就不敢再來一次?”
侍衛長的頭深深的垂下,臉青一塊紅一塊。
“那好,我叫埋伏的弟兄們再辛苦一下!”
是的!
這世界上最讓人抓狂的事情莫過於此。
好比女人每月的那幾天一般。
當你認為它不來的時候,它偏偏來了!
當你準備好等待它來臨的時候,它偏偏不來!
後一種的結果更讓男人感到可怕!
沃爾特很想大吼,很想拔刀亂砍。
可是他的眼神一觸及侍衛長那一張疲憊的臉,以及深深自責的眼睛,沃爾特的眼神就變的柔和了,語氣也放緩了許多。
“算了。把弟兄們撤回來吧!”
沃爾特安慰的拍了拍這個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的下屬。剛才要不是他舍身擋了自己一下,恐怕自己也不能如此輕鬆站在這裏!
“不埋伏了?那他再來怎麼辦?”
沃爾特的這一無心之舉,收獲了侍衛長的感動。侍衛長略微不安的扭動大腳,滿臉的愕然。
“一日能防,哪有終日防賊的道理?!”
沃爾特歎了口氣。
天邊一抹紅光突然掙脫了雲層的束縛,一輪紅日躍出了地平線,照耀著沃爾特一臉的通紅。
沃爾特眼神一凜,好像那初升的太陽賦予了他無窮的活力一般。
他故作輕鬆的聳聳肩。
“不過就是損失幾百兵力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戰爭的天平還在我們這一邊!”
迎著初升的朝陽,他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展開手中的地圖,眼睛在赤水河畔一處平緩的地帶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