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裏,冷風穿過半掩的窗子,窗簾被吹的呼啦啦作響,一個身影爬過窗戶爬進了屋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床邊,她瑟縮著身子,在被窩裏顫抖著,那個身影呆立在窗前久久未動,於是,她偷偷地摸到了枕頭邊的手電,衝著那道身影,輕輕地按下了開關。
“哇,”她驚叫了一聲,接著卻哈哈大笑起來,直到旁邊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慢慢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坐在一輛客車上麵,而剛才的一幕不過是一場夢境,她揉了揉有些恍惚的眼睛,突然發現對麵有個帥哥盯著自己,眼中滿是詫異。
她麵上一紅低下了頭,心裏想,這個人真的好帥啊,隻是有些冷冰冰的,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人滿臉的不屑。她不好意思地衝著對麵的人嘿嘿一笑,盡管爺爺對她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可是這麼好的夢不對別人說說不就可惜了,尤其又是一個帥哥,於是,她就把剛才夢裏的情景向他描述了一遍。
“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想知道嗎?我就是不告訴你。”她呲著小白牙,吊別人胃口一向是她最喜歡的事情。
那人麵露不屑,轉過頭看向窗外。
看那人一直沒有反應,她最後還是憋不住了,“是一個大大的豬頭!”她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裏嘟囔著,“可能是最近吃豬肉吃多了,以後真的要少吃點了。”
對麵的人正在喝水,聽到這個答案後,滿嘴的水噴了出來,衝著她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著有病。
沒錯,她就是有病,可惜這種病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能夠得的,因為這種病的名字叫做快樂,自從她打娘胎裏出來後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難過,盡管她經常和小夥伴玩耍的時候摔跤,有時還會流出血,她哭過也疼過,可是她從來不覺得難過,哭完了還是接著跑啊跳啊,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句話放在她的身上最合適不過。
她在村子裏一向是孩子王,沒有人可以對她說半個不字,隻是此時此刻,看著對麵這個個子比自己高,身體比自己壯的人,便隻好不吭聲,畢竟爺爺說過,在外麵不比在家裏,沒有人能夠護著她了,看吧,審時度勢一向是她的優點,可是她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於是,在下車的時候,她偷偷地將沒有喝完的礦泉水倒進了那個人的背包裏麵,然後一溜小跑,出了車站。
外麵天空晴朗,萬裏無雲,她哼著小調,拖著行李,心裏美滋滋的,就像是每次幹完壞事一樣,直到她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後,才停下了腳步,完了,自己又迷路了,記得上次來縣城的時候就迷了路,後來還是警察叔叔找到了自己交給了爺爺,可是這次爺爺沒有來怎麼辦?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遮擋住了她身前的陽光,她仰起腦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剛才那個人好高啊,緊接著她拿好行李就要開溜,可惜的是,在她還未跑出一步的時候就被抓住了衣領,就像是一隻小雞被吊在半空,幹蹬腿卻著不了地,她大聲地喊,救命啊,喊了幾聲後發現根本沒有回應,就不再掙紮了,衝著那人幹笑了一聲:“嘿嘿,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