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我們都看不到那條金龍,可是葉翎卻看的到,你們說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
“你的意思是說翎兒是個怪人?”葉沛望向武陽,他的臉上已經現出了不悅之色。
“兄弟言之差矣,葉翎他不是怪人,而是一名奇人,離殤劍乃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一把名劍,我料想葉翎的前世與離殤劍之間定有一段淵源。”
話到此處,武陽便閉口不言了,他輕輕搖起手中折扇,又望向院中廝殺的敵我雙方。
趙崇信見手下人死傷殆盡,而他又不是季岩鶴的對手,他想到了逃跑,於是他虛晃一劍,轉身便奔院外跑去。
季岩鶴已料到他會走這一步,所以就在趙崇信剛剛轉身之時,季岩鶴一個縱身就跳到了他的背後,揮劍刺向他的後心。
趙崇信再想躲閃已然不及,這一劍正好貫穿了他的胸膛,趙崇信發出一聲悶吭,他手捂傷口,慢慢轉回身,對著季岩鶴一連說出了好幾個“你”字。
此時的季岩鶴已經處於瘋狂狀態,他瞪著血紅的雙眼,衝著趙崇信嘶吼道:“我要為我的女兒報仇!你去死吧,去死吧!”
季岩鶴扔掉手中寶劍,彎腰撿起顧遠峰的那把冷月鋼刀劈頭蓋臉砍向趙崇信,他一直把趙崇信剁成了肉泥也難解心中的怒氣。
玄真看到趙崇信死得如此慘,不由得搖頭歎息了一聲,他轉身向當今聖上趙恪請罪道:“當年之事皆因貧僧與趙崇信的貪欲而起,現在貧僧已是後悔莫及,要殺要剮還請聖上裁斷。”
聞言,趙恪望向了葉沛,他在征求葉沛的意見,葉沛略加沉吟,而後對玄真說道:“既然你已有悔過之意,我們兄弟又何必趕盡殺絕,我們互釋前嫌,你可以走了。”
聽罷葉沛的話語,玄真心中不禁升起無限的感慨,他恭恭敬敬的向趙恪和葉沛深施一禮之後轉身飄然而去。
這時雙方的廝殺終於結束,經過一番天翻地覆的打鬥搞得庭院中一片狼藉,然而此時的季岩鶴卻顧不上招呼門中弟子打掃庭院,掩埋死屍,更顧不上向當今聖上請罪,他直接奔進了穿雲堂,牧仲玉,趙恪等人隨後也跟了進來。
穿雲堂內,季秋忍痛剖腹產子,在費盡千辛萬苦後她終於從腹腔中救出了她的孩子,這是名男嬰,由於提前出生,所以這名男嬰顯得特別瘦小和虛弱。
當季秋聽到孩子微弱的啼哭聲後,她的唇邊終於現出了一絲欣慰的淺笑,她想抱一抱她的孩子,可是她已經耗幹了最後一絲力氣,流盡了體內最後一滴熱血。
她目光渙散,瞳孔擴大,馬上就要魂歸地府之際,她卻模糊的看到了父親腳步踉蹌的向她奔來,在父親身後還跟隨著一抹暗紅色的身影。
頓時,這抹暗紅色的身影又為她注入了一絲力量,於是她努力撐起身子,雙唇蠕動,向牧仲玉輕輕喚了一聲,“翎哥哥。”
季秋深情的呼喚深深打動了牧仲玉的內心,他撲過來抱住了季秋,顆顆淚珠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
“翎哥哥,你不要哭,要微笑著活下去,我就要走了,你再喚我一聲秋妹妹吧,我真的好想聽。”
麵對季秋的請求,牧仲玉肝腸寸斷,他感受到了切膚之痛,最終他含淚喚出了秋妹妹這三個字。
隨著這一聲呼喚,季秋含笑而終。
也隨著這一聲呼喚,牧仲玉心如刀割,他死死的抱住了季秋逐漸發僵的身體,無論旁人如何勸說,他就是不鬆手,最終還是武邑在他後背輕擊了一掌,致使他暈倒這才放了手。
此時季岩鶴夫婦已被喪女之痛折磨的不成人形,幸虧齊嬤嬤匆匆從靜心院趕來,幫忙處理一切。
麵對此等慘狀,趙恪不由得輕輕歎息了一聲,轉身走出了穿雲堂,武陽隨後也跟了出來,他與趙恪並肩站在石階上,問道:“陛下在想什麼呢?”
趙恪眼望著寧靜的夜空,半晌才回答道:“朕在想什麼你心裏清清楚楚。”
聞言,就見武陽麵色凝重的回答道:“是啊,此事的確令人唏噓,我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關於季岩鶴,陛下將如何發落他?”
趙恪想了一下,說道:“關於如何發落季岩鶴的這個問題,朕要征求一下葉家兄弟的意見,你陪朕去看看葉翎吧。”
“好。”
武陽輕聲回答道,他陪著當今聖上來到青竹館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