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玉本不願退下來,但是禁不住武陽前來拉他,所以他瞪了一眼季岩鶴,退身在一旁。
季夫人來到丈夫季岩鶴的麵前,她的眼中流下了淚水,“你為什麼不聽大家的勸說非要與葉家,甚至與聖上作對呢?你是否想過這樣作的後果,如果敗了便是誅殺九族之罪,我和秋兒都要陪著你一起被砍頭,我早已看透生死,可是秋兒正值花季年華,作為她的父親,你忍心看著她為你陪葬?反之,如果你們僥幸取勝,你認為趙崇信會輕易的放過你?玄真大師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
聞言,就見季岩鶴苦笑一聲,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還是要幫助他們,因為秋兒還在他們的控製之中,如果我不聽從他們的命令,他們就會殺了秋兒,為了女兒,再高的代價我都願意付出,哪怕是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季岩鶴的這番話頓時震驚了季夫人,她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秋兒怎麼會在他們的控製之中?”
顧遠峰在後麵高聲對季夫人說道:“季掌門沒有騙你,現在你們的女兒季秋身在空靈島,我們已經答應了季掌門,隻有此件事了,季秋才會返回到你們的身邊。”
“你們真是太卑鄙了,曾經你們就用我們女兒的性命來要挾他,現在又故技重施,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季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她將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在趙崇信和顧遠峰身上。
“既然你問孤王為何要這樣作,今天孤王就給出你答案,就為了孤王能夠壯大自己的勢力,最終登上帝位,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孤王連這點子手段都沒有,那還有什麼資格一統天下!季岩鶴,如果你還要你的女兒活命就給孤王捉住趙恪,反之,如果你不再顧惜你的女兒,你也可以掉轉矛頭,這兩條路你究竟選擇哪一條?”
趙崇信言語激烈,問向季岩鶴。
季岩鶴淡然一笑,回答道:“開弓哪有回頭箭,我選擇追隨王爺這一條道路,現在我就下令,來人!”
隨著季岩鶴的一聲令下,站立在廊簷下的金雀門弟子全部掣出了背後長劍,他們麵帶殺氣,逼向趙恪等人。
見狀,武陽不禁蹙起了眉頭,他本來打算說服季岩鶴,然後讓季岩鶴率領門中弟子去消滅趙崇信,可現在的形勢卻是他沒有料到的。
這時金雀門的弟子已經逼近了他們,就在牧氏昆仲和武邑準備反擊之時,突然趙崇信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在這聲慘叫過後,他的身上燃起了火光。
站在他身邊的顧遠峰頓時大驚,他急忙脫下自己的鬥篷蒙在了趙崇信身上,因為與外界空氣隔絕,趙崇信身上的火光漸漸熄滅了。
這場火雖然沒有燒死趙崇信,但卻把趙崇信的頭發與眉毛燒光了,身上也燒的黑一塊紅一塊的,現在他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活鬼。
趙崇信大怒,他向著四周大聲吼叫道:“是誰?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放火焚燒孤王?”
就在火光燃起的一刹那,牧仲玉頓時心頭一喜,他抬頭向四處張望,此刻他急切的盼望著那個月色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果然,在片刻後,一襲月色衣衫的蘇月兒從樹蔭暗處轉出,現身在穿雲堂的院中,她猶如一朵出塵的蓮荷一般,靜靜的站立在清冷的星空下。
牧仲玉馬上奔了過去,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親熱的握住了蘇月兒的雙手,向她打招呼道:“月兒姑娘,我們終於又相見了,你還好嗎?”
蘇月兒唇邊帶著一抹暖暖的笑意,輕聲回答道:“我還好,不過我不是蘇月兒,我騙了你,你能原諒我嗎?”
蘇月兒一句話頓時使牧仲玉愣住了,這時他才發現蘇月兒麵容有些憔悴,她雖然披著寬大的鬥篷遮擋著身體,但是牧仲玉還是看到了她隆起的肚腹。
牧仲玉馬上吃驚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月兒沒有回答牧仲玉的問話,而是邁步來到了季岩鶴夫婦的麵前,此刻季岩鶴夫婦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季夫人雙目垂淚,顫抖著雙手一把將蘇月兒攬入懷中,半日才呼喚出聲,“秋兒--我的女兒!”
季夫人的這聲呼喚立刻震驚了牧仲玉,原來她不是蘇月兒,而是與自己定有婚約的季秋,自己在兩年前就與她相識了,自己還傻傻的認為她是一名女鬼,具有通曉世間萬物的能力,在清水鎮花前月下的那個夜晚,自己曾對她說了許多決絕的話語,想必當時她的心一定會很痛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