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這說明新娘子現在還是一名活生生的人,古往今來,活人殉葬早已屢見不鮮。”老者這次連頭也沒有抬,依舊慢吞吞的收拾著碗筷。
“用活人殉葬?那不是草菅人命嘛,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草菅人命又如何!豈不聞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鎮中首富徐府公子新喪,徐家老爺怕他這個寶貝兒子成為孤魂野鬼,驚擾家宅,所以這才不知從何處騙娶過來一名女子為他的兒子配成陰婚。”
牧仲玉聽罷頓時豎起了劍眉,他從懷中掏出了二兩銀子,放於桌上,而後便急匆匆離開了。
出了這條街巷便是清水鎮的郊外了,牧仲玉站於高處,四處眺望,他模模糊糊的發現遠處有一團黑影在移動,於是便加快了腳步奔著那團黑影追了下來。
此時的天色已過二更,空中微微刮起了陣陣冷風,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一聲蟲鳴,牧仲玉隻能聽到和看到自己急促的腳步聲和投在身前的那道淡淡的身影。
最終,牧仲玉追趕那團黑影來到郊外的一片山林中,他看到那團黑影停下不動了,於是他躲身在距離這支隊伍最近的一棵大樹上,用手小心的分開枝葉,瞪大了眼睛向下仔細觀看。
他發現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早已挖好了一個深坑,有十幾名身穿孝服之人靜立在這個深坑後,在這些人的旁邊還堆放著紙糊的金山銀山,各種冥器,另外還有一對童男童女。
在這些東西的前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兩口血紅色的棺木,其中一口棺木已經釘好了棺蓋,而另一口棺木的棺蓋還放在那個深坑旁的土堆上。
這支隊伍剛剛到達這片空地,那十幾名身穿孝服之人馬上迎了上去,他們低聲交談了一陣子,然後牧仲玉便看到有兩名行動敏捷幹練的年輕女子從花轎內拉扯出一名身穿大紅色喜服的花季少女來,借著清冷的月光牧仲玉發現這名少女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這兩名年輕女子將這名少女拉下花轎之後便生拉硬拽將她推入另一口棺木中,之後馬上有幾名身穿孝服之人抬來了棺蓋,準備蓋好棺蓋上釘。
這名少女看到這血紅色的棺木害怕極了,一股求生的欲望升到頭頂,她拚命掙紮,奮力向上推著棺蓋。
她淒慘的哭泣聲驚起了宿在山林中的一群寒鴉,它們發出一陣嘶啞的哀鳴,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在這片空地的上空盤旋不散。
看到此處,牧仲玉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他刷的一聲跳下這棵大樹,一個縱身便跳到了這群人的身後
“這名女子還活著,可你們卻要將她活活悶死在這棺木中,你們如此沒有人性,與那畜生又有何異!”
牧仲玉的這一聲怒吼就像一個晴天霹靂炸響在這群人的耳畔,就見這群人俱是大吃一驚,紛紛抬頭望去。
他們看到麵前站立著一名身穿暗紅色錦衣的俊美少年,這少年巍然站於這清冷的夜空下,他周身升騰起的那股凜凜殺氣足以撼動天地。
這時有一名身穿孝服三旬左右的胖子走出了人群,他用手一指牧仲玉,惡狠狠的喝道:“我乃是徐府的總管,你又是何人,竟然敢來到此處撒野?”
牧仲玉冷笑一聲,回答道:“你們這群畜生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姓,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放了那名少女!”
“放人?憑什麼?難道你與她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你要……”
這一句帶有挑釁的問詢頓時令牧仲玉火冒三丈,他不等徐府的這名總管講完便咬牙喝道:“你給我住口!如果你再胡說八道下去,小心你的嘴巴!”
聞言,就見這名總管發出一陣奸笑,而後說道:“呦,還發火了!既然你和她沒有關係,那就是說你要拔刀相助,路見不平了?”
牧仲玉正色回答道:“當然!你們的這種行為和謀殺他人性命沒有絲毫的區別,如果你們不想身首異處就馬上放了那名少女,不然我不會饒過爾等的!”
“哼,今天我還明確告訴你,放人,那是不可能的!她現在已經是我家的少夫人了,今天她必須要與我家公子共眠於此,你這黃口小兒難道還想和她們打一場嗎?她們可不怕你!”
這名總管說到此處,就見站於他身後那二十名身穿水紅色衣衫的女子紛紛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她們怒視著牧仲玉,一步一步靠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