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又去賣豆花了?可是在他離開之時曾給她留下了兩錠黃金,這兩錠黃金足夠她生活好長一段時間,她已經沒有必要再辛辛苦苦的做豆花賺取這微薄之資了。
“難道如意出去尋找女兒了?也許片刻便會歸來吧。”
牧昆鵬安慰著自己,他坐在城隍廟的台階上,耐下心來等待發妻,可是他一直等到紅日西墜也沒有等回柳如意,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他的心頭,他急忙走出了這座破廟。
四平城規模雖然不大,但是人海茫茫,他又該去何處尋找發妻柳如意?這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牧昆鵬看到在城隍廟的斜對麵有一家很小的飯鋪,於是便走了進去,他隨便撿了個座位,向店家要了兩樣簡單的飯菜。
片刻之後,店家端來了飯菜,牧昆鵬根本沒有心情用飯,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向店家打聽一下消息,於是,當店家放下飯菜轉身要離去之時牧昆鵬喚住了他。
牧昆鵬用手一指對麵的城隍廟,故意問道:“店家,在下乃是外鄉人,請問這裏就是四平城的城隍廟嗎?”
店家馬上含笑回答道:“公子好眼力,這裏確實是咱們這座四平城的城隍廟。”
“那為何如此破敗?”
店家答道:“因為這裏地方狹小,於是便廢棄不用了,本來是要拆除的,但是卻遭到了一些好心百姓的反對,他們說這裏可以為那些窮苦之人,或者為那逃難之人遮擋個風雨,於是便將這座城隍廟留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裏是否收留過窮苦之人?”牧昆鵬又故意問道。
聞言,就見這名店家歎了一口氣,而後才皺眉回答道:“這裏倒是住過一名女子,不過現在這名女子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當牧昆鵬聽到這三個字,頓時腦袋嗡了一聲,瞬間心頭便傳來一股劇烈的絞痛,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與發妻柳如意才分別不到十日的光景便已是天人永隔了。
他足足停了片刻之功,才勉強裝作笑臉,再次問道:“這名女子是因病過世的嗎?”
店家一聽便知牧昆鵬誤解了,他急忙糾正道:“公子誤解了,我說的這個不在了不是死了,而是她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這裏,也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請公子見諒。”
當牧昆鵬聽到店家這番解釋後才知是虛驚一場,他暗暗擦掉手心中的冷汗,而後又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可知她因為何種原因離開了這裏?”
“這,這如何說呢?這個原因真不好說出口。”
店家說到此處,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當確定無人注意他時,這才用低低的聲音對牧昆鵬訴說了一切。
原來在十天前,牧昆鵬在路過四平城時管了一件閑事,他幫助一名女子教訓了一家酒樓的掌櫃及其手下一群刁奴,事後才發現這名女子竟然是自己的發妻柳如意。
夫妻二人重逢自然有一番卿卿我我,但是牧昆鵬沒有想到,就在他抬腳邁進城隍廟的那一刻起,他就被人監視了,這個人正是那家酒樓掌櫃吳信手下的一名狗腿子--苟三。
牧昆鵬在城隍廟度過了一晚,這名狗腿子就在城隍廟外監視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牧昆鵬離開城隍廟,與發妻柳如意依依惜別的場麵全被他偷偷的看去了,他急忙狗顛屁股兒似的,一溜煙回去稟報了酒樓掌櫃吳信。
吳信在得到這個消息後,轉了轉他那對狡猾的三角眼,思量出一條毒計,他馬上趕往四平城的縣衙,等見到縣丞蘇葵當即訴說了此事,並且給蘇葵獻上了一千兩白銀。
原來縣丞蘇葵是個貪官,他一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眉開眼笑,馬上派人趕到這座廢棄的城隍廟中抓來了柳如意,並且還從柳如意的被褥下搜出了那兩錠黃金。
人證與物證俱全,縣丞蘇葵當即判下柳如意不守婦道,與人奸淫之罪,朱筆一揮,判處了柳如意極刑,行刑的日子就在明日。
店家一番簡單的訴說頓時驚呆了牧昆鵬,他萬沒想到自己會給發妻柳如意帶來如此大的災難,與自己的丈夫相處何來不守婦道之說,看來這縣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日就是行刑之期了,自己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