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一抬,冰冷的劍鋒又指向了葉家兄弟,一道電閃過後,兄長葉沛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刺向幼弟葉翎的寶劍。
葉沛的身體直直的栽向萬丈深淵,此時葉翎早已哭花了小臉,他爬到懸崖邊上拚命呼喊,“兄長,兄長——”
手執寶劍的那人麵無表情,邁步來到葉翎身後,抬腳惡狠狠的將他踢入深澗,隨著葉家兄弟相繼墜落崖穀,六月的玉鼎峰已是飛雪漫天。
“翎弟--”
隨著這一聲呼喚,車內的葉沛突然睜開了雙眼,那童子一見他家公子醒來,立刻眼中放出光彩,他馬上附身問道:“公子,您醒了?剛才都要嚇死我和葉叔了。”
緩了片刻,葉沛才問道:“我們這是在哪裏?”
那童子回答道:“我們在回赤沙島的路上。”
“回赤沙島?不,停車,停車!”葉沛費力的支撐起身體,他伸出蒼白無力的手夠向前方的車簾。
見狀,那童子急忙扶住了葉沛的身體,勸道:“公子,您身體虛弱,再也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了,我們還是先回赤沙島吧。”
“不,馬上停車!”
葉沛態度堅決,他狠勁一甩那童子的手,那童子竟然被他甩到了車尾,頓時那童子疑惑了,平日裏他家公子幾乎連端盞茶的力量都沒有,為何今日力量如此巨大?
車外的葉懷忠聽到了他們主仆談話的聲音,急忙喝住了馬匹,打起了車簾,說道:“大公子,您醒了,剛才幾乎要嚇死我了,現在您覺得身上如何?我們正在往回趕,等到了島上再讓……”
葉沛不等他說完便顫抖著雙手,一把抓住了葉懷忠的手臂,激動的說道:“葉叔,我看到翎兒了,我看到翎兒了!”
葉懷忠立刻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什麼?您看到了二公子?在哪裏?您可是認清了?”
葉沛點點頭,十分篤定的說道:“同胞骨肉,我豈有不認識之理,那名身穿暗紅錦衣的少年就是翎兒,現在我們馬上回去,回到那家望海酒樓,如果再晚一點兒,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是您的身體……”葉懷忠遲疑了一下。
“不要管我!我必須馬上見到翎兒,我這個身體什麼也作不了,父帥的仇隻有指望他了,葉叔,我求你了,帶我回去。”葉沛氣喘籲籲的哀求著葉懷忠。
“好,那我就帶您回去!”
葉懷忠答應了一聲,他抄起了鞭子,啪的一聲,抽在了馬背上,這匹白馬受痛,仰頭嘶叫一聲,按原路飛馳下去。
一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了那家望海樓,可是望海樓的掌櫃卻告訴他們楓雅居的客人早已離開了。
聞言,葉沛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又噴灑出來。
望海樓掌櫃看到葉沛吐血不禁嚇了一跳,急忙告訴他們這名紅衣少年就是斬殺青玉虯龍的那人,他投宿在四方客棧,可能現在還沒有離開東海鎮。
聞言,葉懷忠急忙謝過這名掌櫃,又駕車急急忙忙趕到四方客棧,當他們向店家打聽後,店家馬上指給了他們方向,於是葉懷忠令那名童子看守馬車,自己扶著葉沛來到牧仲玉客房的門前。
他們在門外聽到了牧氏昆仲吵架的聲音,牧昆鵬要動手打牧仲玉,葉沛怎能允許,他幾乎用了平生之力撞開了房門,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牧仲玉。
牧仲玉見葉沛擋在了自己麵前,頓時吃了一驚,他遲疑片刻才開口問道:“你是誰?你為何要護我?我們隻見過一麵,好像我們還沒有如此深厚的情誼吧?”
聞言,葉沛皺起了眉頭,他眼中閃著淚花,悲聲說道:“翎兒,你在說什麼?你居然問我是誰,難道你不認識兄長了?”
“翎兒?你是在叫我嗎?”牧仲玉撓了撓額頭,又是滿腹疑惑的問道。
葉沛聞聽此言,有些生氣的答道:“當然是你啊!你怎麼了?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這時葉懷忠走了過來,他眼中含淚,手指著葉沛,說道:“二公子,他是您的兄長啊,您怎麼連你的兄長都不認識了?”
牧仲玉將疑惑的目光望向葉懷忠,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葉懷忠啊,二公子小的時候我還經常抱著您到街上玩耍,給您買泥人,還有桂花糕,蓮子糕,難道二公子也不認識我了?”
“我,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牧仲玉說完,回到了牧昆鵬的身旁,輕輕拉著牧昆鵬的衣袖,小聲說道:“兄長,他們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