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二人提醒,趙賀這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腦門,說道:“現在細細思來,還真是這麼回事!肯定在我們纏住那少年之時,他們去取離殤劍了,呸,我以為備受皇家重視的金雀門弟子俱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不承想卻是這般奸狡之輩!如果不是他們慫恿鼓動,我們也不至於找那少年拚命,他們的離去反而助了那少年,我算是記下他們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有一天,這個仇我會一起報!”
趙賀今日發下了這個誓願,五年後,他果然來找牧仲玉報仇,正是因為這次報仇,造成了牧仲玉與牧季雲父子二人在一場大戰中被迫骨肉分離,這一分離便是十載,也正是因為這次分離,導致牧季雲再次見到父親牧仲玉時就像見到了仇人一般。
趙賀最後又望了一眼這座小鎮,然後招呼了一聲許虎動身返回飛刀門,李成與史朗二人望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不由得歎息了一聲,而後二人也取路返回八卦門。
趙賀四人的逃脫使得瓦肆前隻剩下牧仲玉一人,這時他再想回避已經不可能了,因為這隊侍衛已經將他圍在了中間。
這隊侍衛中有一名頭領在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後,這才冷聲問道:“是你在這裏打鬥鬧事嗎?”
牧仲玉不慌不忙,回答道:“剛才打鬥的確有我,但事情的起因不是我挑起的。”
“那是何人挑起的?現在我隻看到了你一人,那隻有把你帶回臨時別館問話了,來人,把他帶走!”
這名頭領回身對其他侍衛吩咐了一聲,然後便策馬絕塵而去,牧仲玉心中雖有十分的委屈,但卻是無處訴說,他隻能隨這隊侍衛來到臨時別館。
等進入別館之後,馬上有兩名侍衛把牧仲玉帶到了一間耳房前,他們打開門,然後狠勁一推牧仲玉,隨後又哢吧一聲將房門鎖死了。
牧仲玉從小到大也沒有受過這等待遇,他感到委屈極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他的兄長牧昆鵬,兄長如今在何處?是否已經回到了武雲山莊?如果兄長知道自己遭受了這等對待肯定會心痛的。
牧仲玉明亮的雙眸濕潤了,他抱著膝蓋蹲坐在牆角,一直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他急忙站起身,雙眸望向房門。
門鎖被打開了,門外走進來一人,牧仲玉認出這人就是把自己推入這間耳房的那名侍衛,他不由得眉頭皺起,冷臉問道:“你們一直關著我此為何意?”
就見這名侍衛一笑,回答道:“公子不要衝我發火,郡守大人令你到攬月堂回話,現在公子就隨我走吧。”
“這還差不多,前邊帶路!”
牧仲玉跟在這名侍衛的身後,在穿過幾所房屋後,停身在一處高大的廳堂前,這名侍衛進去回話,片刻之功,牧仲玉便見武陽從堂內快步走了出來。
牧仲玉不禁愣住了,他吃驚的望向武陽。
這時就見武陽麵含笑容來到牧仲玉麵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而後安慰道:“賢弟受驚了,不過現在沒事了,剛才我已經和郡守大人都講明白了,現在郡守大人想見見賢弟,快進去吧。”
聞言,就見牧仲玉站在原地未動,他隻是皺眉問道:“武兄,你不是在客棧休息嗎?你怎麼到了這裏?”
“這還要問你呀!”
武陽依然含笑說道,他看到牧仲玉由於打鬥衣衫有些淩亂,於是便動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賢弟與人在瓦肆前打鬥,你知道有多少人圍觀嗎?現在賢弟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你被侍衛帶走,百姓豈不議論!我就是聽到了這些議論才急急趕來的這裏,還好現在一切都解決了。”
“真的都解決了?武兄是如何和郡守大人講的?”
“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也講不清,現在郡守大人隻想問一問你關於斬殺水怪之事,我們別讓大人久等,快隨為兄進去吧。”
武陽言罷,拉著牧仲玉的手進入了攬月堂。
這座攬月堂寬敞明亮,裝飾擺設典雅古樸,在堂內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張青玉案,案後端坐著一名官員。
這名官員四旬左右的年紀,頭戴黑色雙翅烏紗帽,身穿紅色官服,體態微胖,五官端正,雙目炯炯,唇上留有一抹燕尾胡須,此刻他正麵含微笑望著麵前的牧仲玉。
“這就是東海郡郡守朱光璧,倒是生了一副平易近人之態。”牧仲玉在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