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慢悠悠的從鳳輦伸出一手,一邊的林嬤嬤趕緊將手背讓她搭上,恭敬的請她出來,無比的小心翼翼。
太後出了鳳輦,一襲深藍的宮裝,鏽著大紅的高貴牡丹,雖然發式簡單,隻是兩隻玉梅釵子固定,隻是那不悅繃緊的臉色,令她看起來冷漠疏離,高不可攀。
另外兩頂華麗的轎子也出了兩位宮妃:呂青竹同趙意歡,趙意歡手上,還牽著長公主玉兒,一同向皇帝請安。
“臣妾參加皇上吉祥。”兩大美人同時出聲,一清脆一嬌媚,一紅一粉,頓時增色不少。
“給母後請安。”聖禦鷹也稍稍彎腰,走過去接太後。
身後的之眉也趕緊給太後請安。
太後淡淡的掃了之眉一眼,沒有理會,同皇帝率先走入別院,這才開口:“要不是哀家有事找皇上,哀家還不知道,我聖天朝的皇帝失蹤了都沒有人知道。這些個奴才,隻會口蜜腹劍,一點擔待都沒有。”太後掃了眼鞠躬哈腰的黃公公,意有所指。
“母後言重了,朕隻是想起很久沒來這別院,又恰逢時節,一時心血來潮,就拉著德妃一同來了,也來不及通知準備啥的,朕都這麼大個人,豈會憑空消失。”聖禦鷹擒笑回應,一手還是讓太後搭著。
太後突然頓了下來,看著略顯玩世不恭的他,訓斥了:“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聖天朝的典範,好的學不來壞的倒做了個十成十,要是沒個規矩,這朝廷還不亂了。”
“母後訓斥的是,朕下次,一定會事先最好準備,第一個通知母後。母後,既然來到此,就安心住個幾天再回去。朕這幾天,陪同母後一同樂樂如何?”聖禦鷹一點也沒將她話放心上,就像調戲般,讓太後嚴肅的麵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皇上,哀家不是不讓你來,隻是這做事,總要依照規矩來,這往後幾天的早朝豈不是都荒廢了,這樣大臣們會如何說,大清早的趕過來就對著空空的龍椅話朝政不成?”太後斜睨著他,也看到一邊安靜稍垂頭的德妃,開口:“德妃,怎麼哀家來你不高興了?”
之眉抬頭,看著她一臉不悅,輕輕盈福:“太後這話折煞臣妾了,臣妾不敢。”
“那怎麼哀家一來,你這臉連點笑容也來了。要不是此次來同皇上有要事商量,哀家也不會當個礙眼之人。”太後冷哼,不知道為何,看這張臉就是不順眼,總是一股乖巧不喜言的模樣,卻憑著這副姿容將皇上給迷的暈頭轉向,入宮多久,宮妃的哀怨就積了多久,同以前的德妃一樣,以為有了皇上的寵愛就得勢了。
有她在的一天,這後宮的宮製她就不會允許亂了。
既然喜歡出來,那她就不會讓她回去了。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太意外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請太後老人家諒解。”之眉還是福著,半屈膝著。
“母後,您突然到來,就連朕也被您嚇了一跳,德妃初到我朝,同您略為生疏也屬正常,您身後後宮之首,就多多體諒吧。”聖禦鷹將之眉扶了起來,也深知太後的目的。
“皇上說這話,這錯,在哀家了?”太後走在前麵,欣賞滿園的秋色,臉上卻掛著明顯的惱怒,悠閑的手,摘了簇海棠,放到鼻子邊,那香味大概令她過敏不適,一個哈湫聲出來了。
“太後,您對海棠過敏,趕緊擦擦。”林嬤嬤早就準備好了藥,趕緊讓她聞嗅一下。
“哀家看這海棠可人,不比那梅花,太傲了,不喜歡,想不到這溫順的海棠卻是哀家的致命傷了。”太後深吸一口,才覺那癢意消退,舒緩了聲。
“母後,您知道過敏就少沾,怎麼反而怪到這無辜的海棠了。”聖禦鷹扶她坐下,自己也坐一邊,三位正妃,站立一邊,安靜少言。
隻是這玉兒畢竟是小孩子,第一次來這別院,烏溜的大眼滿是好奇,不明白大人間拔弩的氣氛,嬌嫩出聲:“母妃,這裏好美啊,玉兒要去摘花給皇奶奶。”
太後一聽,終於露出笑容,摸了摸玉兒的透頂,溫和道:“皇奶奶知道玉兒最會討皇奶奶開心,去吧,不要跌倒了知道不?摔疼了皇奶奶會心疼的。”
玉兒乖巧的跑開去,趕緊給皇奶奶摘花去了。
“皇上,既然今天這後宮三妃都在此,哀家就將話挑明了說吧。”太後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一臉嚴肅,道出此次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