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天兒……?不,這藍衣,當初是怎麼說的,他真會如此卑鄙?之眉臉色,稍稍煞白了。

“恐怕公主回去見不到小皇子。皇後娘娘說,為了讓公主安心協助我大軍大戰,這小孩子戒奶馬虎不得,還是宮裏的婆婆她才信的過,所以,接小皇子進宮戒奶了。這樣公主才能安心的在這邊,不用顧慮小皇子。”藍衣原話照搬,看著臉色驟然煞白的之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這事關國家存亡,他也沒得選擇。

“嗬嗬……嗬嗬……”馬背上的她,突然嗬嗬笑了出來,那笑容,陽光下,卻極盡的蒼白以及透心骨的失望。

是的,失望,失望透頂了。

他應允之事,卻在轉身背後,背信棄約,而她,傻傻的相信了她的救命恩人,將天兒的安危,就托付在他一句空頭的承諾上。

是她傻,傻嗬。一個徹頭徹底的傻瓜,她不該為自己的傻而嘲笑嗎?

傻嗬。

這人性,難道,就沒有可以值得信任的麼?司徒擎,是否也知道了這一切?

“公主……”藍衣見她笑的連眼淚都流了下來,上前握住那馬的韁繩,應允道:“隻要公主好好的呆在這邊,依照原定計劃,直到戰事結束,那麼公主就可以回去見到小皇子,藍衣向您保證,小皇子不會有任何的差池,藍衣以性命擔保。請公主下馬。”

“藍衣,你的命比起聖天朝長皇子的命,比的上嗎你?你隻是,一個下人,甚至,隻是一條狗而已。”之眉笑的更加大聲,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了,笑的,她彎下腰,連連咳嗽。生平第一次如此攻擊人,就連她,也快認識不了自己了。

第一次,將人說成了狗,而這個人,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連她,也忘恩負義了麼?

“公主……”藍衣見她如此,趕緊上前,想要接她下馬,卻被她喝止。

“不要碰本宮,你一個背信棄義、謊話連篇的小人,沒有資格碰本宮。”之眉冷喝,那眼,充滿了濃濃的鄙夷。

藍衣因為她的話,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握住韁繩的手,也鬆動。

“藍衣,你的話,本宮不會再相信。你們最好確保天兒安然無恙,不然,這代價,這結果,不會是你們想要見到的。滾開。本宮現在就要走,看你如何攔的住。”之眉絲毫不退讓,大喊:“駕……。”這一聲大喝,那原本垂喪著頭的馬兒,似乎感到馬上人兒的濃濃殺氣,再也顧不得眼前人的阻攔,頓時前足蹬起,長嘶一聲,猶如閃電般,衝了出去,差點就踢到擋路的藍衣。

藍衣望著那遠去逐漸消失的白影,不知道為何,一向沉穩淡定的心,突然,升起了一股惶恐,一股從未有過的惶恐,讓他不再遲疑,也立即牽出一匹馬,跟了上去。

四天後的一戰,絕對不能輸。

“公主,聽藍衣講,如果您要走,至少,等四天後我軍正式交戰結束了再回去。這來回五天的時間,這戰都打完了。公主,請三思。您可是我國的公主,難道,您真忍心公主娘親的國家滅亡嗎?”藍衣變策馬邊大吼,現在丹頂國的士氣正濃,要是正式交戰一戰戰敗,這丹頂國,難道真的要滅國嗎?

之眉不再理會他,全心趕路。

後麵的藍衣一見,再也顧不得其它,飛身落到她的馬背後,將馳騁的馬兒停了下來。馬背上的兩人,因為這衝力,頓時緊貼一起,狼狽不堪。

“放肆,藍衣,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公主。前一句公主,後一句公主,但是你這樣的行為,這公主,本宮不當也罷。”之眉見狀,立刻推開他,自動下了馬,就算是走路,她也一定要走回去。

藍衣牽著馬,緊隨著,繼續勸道:“公主,我們回去吧。您這一走,下麵一戰,我國非敗不可,您也不想見到長公主的國家滅亡的不是嗎?”藍衣采取懷柔政策,就希望她能夠回頭。

“本宮不會再相信你的話,既然你們喜歡打戰,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場,使這麼些詭計,本宮不會再助紂為虐、聽信你的片麵之言。你的話,早就失去了信用。”之眉冷哼,不理會他,繼續前進。

“公主,兵不厭詐,這聖天朝原本與我國一向交好平靜,突然趁我丹頂國不備發動戰爭,讓我們來不及準備,不也是陰詐。藍衣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難道,要眼睜睜看老百姓國沒有國,家沒有家、流離失所。”這話,說到之眉心中去,讓她腳步,頓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