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我說出來之後，你做不到！”韓依依回視著他，目光淡漠。
“你直管說！”孫曄偉雙目鎖著她，“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別處有什麼吸引你的，能讓你一再想逃！”
“自由！”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幹脆地告訴他。
“什麼？”孫曄偉微微一怔。
“我需要自由！”韓依依提了一口氣上來，那些壓在心裏的話也跟著道了出來，“不錯，你是給了我的，就算是我不想要的，你也會給我。可就是這樣，你反而給不了我想要的！”
“我以前就是個自由自在的人，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情，交我想交的朋友。但是自從我和你坦白了之後，讓你知道我其實是姚娟之後，這一切就變了。我去什麼地方，你要管著。以前的工作，你不讓我做，以前的姐妹也要絕交！孫曄偉，你知不知道讓我很難受啊？我不是小鳥，不想被你關在籠子裏！我很後悔，早知道你會這樣，我當時就不該向你坦白！”
孫曄偉並沒打斷她，任由著她把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他就這樣，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聽她訴說著對他的不滿，也不置一詞。隻是揣度著她說的每一句話，然後把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都刻印在心裏。
“你後悔了，所以你現在才想逃，想逃到一個沒有我的世界去是嗎？”等到她話音落下良久，再沒有聲音起來的時候，孫曄偉才沉沉開口。
他在說這話時，感覺心髒的部位被牽扯到了，扯起一絲絲深刻的痛楚。
“是，我就是這樣想的！”韓依依毫不猶豫地做出回答。
她不能再隱瞞著他，強裝著她不是那樣想的，欺騙的話語從嘴裏說出來，對誰都是一種傷害。
可就在她話語放下的瞬間，孫曄偉的大手伸了過來，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再次推倒在床上。
“你是這樣想的？”孫曄偉咬著牙，冰冷的字眼從他的牙齒間擠出，“我等了你整整兩年，一直堅信著你還會回來。現在我終於等到了你回來，等到你和我相認，你卻告訴我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是自由！你怪我奪走了你的自由，所以你寧願要自由，也不要我是嗎？”
等了她兩年，卻等來了這樣的一個她？瞪著她的雙目裏，因為過於憤怒，而充上了血絲，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發怒的野獸。
“就當是我對不起你好了！但我真的受不了你了！”韓依依徒勞地掙紮了兩下，她知道她反抗不了孫曄偉的。
但是也就是這樣霸道的他，隨時都想淩駕在她身上的孫曄偉，真的讓人很想逃離。
“受不了麼？”孫曄偉附在她的耳朵旁，吹出熱氣來，“你不是已經失去了記憶了嗎？什麼都記不得的你，還什麼都沒承受過，你怎麼知道自己受不了？”
他曖昧的話語，透著令人呼吸困難的氣息。韓依依紅著臉，很快回了一句過去：“我說的是你的性格讓我受不了！”
她指的是性格，根本就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覺得我的性格讓你受不了？那你覺得你的性格呢？很討我喜歡？”孫曄偉嘴角抽起一絲冷笑。
她總是在嫌棄他的性格，覺得他這裏不好，那裏不好。那她呢？她有沒有問過他對她的看法？
“你也不喜歡我的性格？”韓依依從他的話裏會晤過來，微微一驚。
他們的確是從沒討論過這個問題，對於他的性格做法，她是很反感，也曾向他做過約定和提議。可是她卻從沒問過他對她的看法。
“這是廢話！現在的你，有哪點討人喜歡？倔強固執，矯情造作，又蠢又笨還愛瞎仗義。”孫曄偉用手扶起韓依依的下巴，迫使她用眼睛對視著他。
他對她的不滿又何嚐不是一星半點，不過是看在她是姚娟的麵子上，才強忍著沒有發作出來。
其實根本就不用他扶著她的下巴，她的眼睛在和他對視的那一刻起就定住了，不知道怎麼轉開。
“原來你對我有這麼多的不滿，不過是看在我是姚娟的份兒上，所以你才勉為其難地改變著，想要迎合我，是這樣嗎？”
韓依依聽到自己說出來的話語是那樣的虛弱，好像是從海麵冒起的泡沫，經不起太陽的照射，一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原本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愛情的，至少孫曄偉對她是有的吧？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