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意識世界(1 / 2)

那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混沌世界,上不見天,下不見地。紫瞳置身於一塊灰色的霧氣之上,紫色的雙眸,映射出這個奇特的世界,久久無語。

在這裏沒有風,沒有聲音,寂靜得連血液流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可是那霧靄卻時時刻刻在動,似乎有一種與別不同的規則影響著它們的聚散。

紫瞳忽然心中有種明悟,這裏是那個偉大存在的意誌,霧靄所見都是那存在意誌裏的東西映射到眼中罷了。紫瞳身體一動,向著下方踏去,身邊的雲霧如風般倒卷,不知過了多久,在無窮的雲霧之下,露出了一片特立獨行的彩色。

它更像是驚鴻一瞥,被聚攏的霧氣一擋,就此消失無蹤。紫瞳溯源而去,很快一座由霧氣組成了巍峨山脈出現在眼前,雙耳之中同時出現了風的聲音,山峰之下是一片延綿不知多少裏的草原。

草原之上是一座孤零零的外形奇特的城堡,那是一個巨人的頭顱,不過色彩分明,在外牆上點綴的都是用生硬的筆調彩繪而成的塗鴉。

紫瞳落到草原上,踩著如緞般的青草,走到了城堡的鐵門前,伸手一推。沉重的鐵門緩緩張開。一道如水般的光華從門後傾瀉而出,斜斜向上延伸,衝破了高空的陰霾,直達雲端之巔。

紫瞳將手橫在眼前,很久之後,才適應這突入起來的光芒。他的腳下是由青石鋪就的樓梯,一級級向上蜿蜒而上,紫瞳拾階而上,不知轉了幾個彎,終於出現在一個空曠無比的房間。

房間之中垂落一幅幅巨大的畫卷,在最中央的位置,紫瞳見到了一個人作畫的人,他屈膝坐在地上,畫板簡單地枕在膝蓋上。從身形看,那是一個年紀尚幼的孩童,不過他十分專注,即便紫瞳到來也毫無察覺。

在這個未知存在的意誌中,看到什麼紫瞳都不會奇怪,不過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意誌世界唯一的色彩,竟是這樣的一座城堡,城堡中住著的是這麼一個人。

在看到孩童的一刻,紫瞳刻意放緩了腳步,落地無聲,他靜靜地看完室內每一幅作品,然後向孩童那邊行去。這裏的作品都有一個特色,色彩對比十分鮮明,具有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可是筆觸生硬,每一個圖形都由直線勾勒而出,極少有彎折之處。

紫瞳緩緩移動到孩童身後,居高臨下,看到了畫板的真容。那是一幅行將完成的作品,畫風保有原來的特色,裏麵是一頭剖開腹部的猛虎。一個三歲左右的孩童從腹中鑽出頭來,最為醒目的是一雙紫色的眼睛。

看到這個畫麵,紫瞳悚然而驚,無數斷斷續續的片段湧上心頭,畫的內容很普通,卻是他記憶的開端,他生命的初始就是從那而來。

就在這時,畫中的最後一片色彩填充上去,孩童緩緩站起,轉身與紫瞳對視,那是一雙完全沒有色彩,卻似乎能夠看清世界萬物的眼睛。刹那間,紫瞳如遭電擊,眼前所有東西一片模糊,當他清醒過來時,早就退出了那個存在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