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走入霧中,小心潛行,當他穿過數個石室之後,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他走過的房間有一間正是他遭遇颶風能力者那裏,可是才過了不久,那具屍體竟然血肉消融,變成了一堆白骨,若非四周還殘留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他都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紫瞳不禁大為凜然,這個地下迷宮變得有點陌生起來,於是他又輾轉了數個地方,不知走過了多少通道,進入了多少石室,可是兜兜轉轉之間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竟是找不出來時的路。
整個地下迷宮變得怪異起來,除了如紗的霧氣外,石室之上竟結上一層薄冰,冰麵光滑如鏡,不論從那個方向望去,都會倒影一個仿若真實的影像。紫瞳試圖在冰麵上坐下標記,可是他落下的深深的刻痕,竟在十多秒後便恢複如初。
紫瞳的心沉了下來,他的超敏銳觸控本就是通過震動判斷事物的機理,無論那種材質的東西,隻要在構造上厚薄上存在差異,到難逃他的感知,可是那布滿冰霜的石室,給他的感覺竟然如出一轍,就像從同一套模具中製作出來的硬幣。
霧氣的遮擋和覆蓋的冰層不是內在的因素,而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左右著他的判斷。何況這霧氣和冰霜又是從何而來,這不是他能夠想得通的。
紫瞳想到了一種可能,他落入了別人的領域之中,而領域一向是七級能力者獨有的手段,領域之下,自成方圓,有它獨特的運行規則,如此才能在等級的絕對壓製下,對他造成影響。
想到此處,紫瞳反而平靜下來,以他現在的實力,不說七級,就是四級也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不過隨後他又暗自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七級的能力者若是要對付進入這裏的人,不說張開領域,僅是展開部分的威壓,就足以讓他們重傷瀕死。
紫瞳嚐試了幾次,發現無果後,索性坐了下來,無論這是領域還是什麼都有它存在的時間界限,一旦到了那時,所有都不攻自破,或許那時就是他逃離這裏的時機。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並將體能的損耗降到最低。
地下迷宮之下寂靜無聲,紫瞳靠在一處牆壁上,閉目靜坐,體溫逐漸與環境趨於一致。在這種空明的狀態下,紫瞳反而越發冷靜。
坐了不知多久,紫瞳忽然張開眼睛站了起來,並迅速移動到一條通道上。一個渾身浴血的能力者揮刀亂舞的能力者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不知是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還是被困在這裏太久的原因,這人竟然對著空氣,不斷揮刀,似乎在與一個無形的敵人在激鬥。紫瞳出現在他麵前,還視若無睹。
這名能力者,身中數刀,裂開的傷口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負傷極重,他獨自狂舞了數分鍾,就頹然倒地,在生死彌留之際,他雙目中恢複了清明,口中喃喃地重複道:“無頭的將軍、無頭的將軍。”
這人本身就重傷瀕死,揮刀亂舞之下,幾乎耗盡了所有的體能,說完最後一句話,得到了解脫,腦袋一歪,就此死去。
紫瞳沉吟片刻,緊隨這名能力者留下的血跡走了下去,這次他看得真切,在那留下血肉的地麵會冒出黃色的粘液,它的腐蝕性極強,沾染之下,血肉消融,他沒走出多遠,那由血跡灑成的路,就此消失。
就在紫瞳不知進退之際,忽然一陣盔甲摩擦的聲響傳入耳中。濃霧深處一隻充滿鏽跡的鐵靴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