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瘋了!他難道真不怕死?”正驅動玄力,絞殺武道本心一絲縫隙的黑衣人,看到被他一拳轟碎胸骨的江直,一步一步走向他,心中大驚,隨際大聲喝道:“我怕你?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轟!”
又是一拳,黑衣人天衝魄中所有的玄力,幾乎毫無保留,盡數轟擊在江直身上。
恐怖骨骼碎響聲,瞬間襲卷了江直全身。
江直身體像風中飄葉般,向後飛撞而去。
“噗!”
一口夾雜著破碎內髒和崩裂骨屑的鮮血,在江直撞入他身後的小茅草屋後,從口中噴射而出。
“區區一個練體三重的練體士,外練都未大成的存在,居然逼得我催動玄力!我這是怎麼了?”看著塵煙四起的小茅草屋,黑衣人搖搖頭說道。
“你怕了!你怕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咳咳……”皎白的月光下,江直拖著破爛不堪的身體,從塵煙四起的小茅屋站起中,再次出現在黑衣人麵前。
黑衣人麵前的江直,胸口幾乎全部塌陷,雙手低垂,顯然雙臂骨骼已經盡斷,身上洗得槳白的葛衣,已經被破碎的內髒和細小的骨渣布滿,鮮紅的血,早將江直瘦小的身體染得豔紅一片。
這樣的江直,搖搖晃晃,再次站到黑衣人麵前。
此時的黑衣人,心中已是波瀾萬丈。
黑衣人想不出,江直為什麼還要站起來,為什麼還要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要是換了自己,一定會乖乖的躺在地上躲在茅草屋的廢虛裏,等待時機再一血此仇;可是眼前的江直,卻一次又一次的走到自己麵眼。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敢殺我又怎樣?在你心裏,已經被我種下了恐懼的種子,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在往上窺及武道之顛了!今天你殺了我又怎樣,它日若你為他人所殺,那時,你一定會想起,就是因為今天,就是因為我江直,才會讓你的武道之路上止步不前。到那時你就會明白,真正殺你的人是我!哈哈……”江直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黑衣人,用近乎瘋狂的聲音大聲的吼著。
黑衣人隻覺得後背涼氣直冒,像有一隻通天巨手,將他脖子死死鉗住一般,喘不過氣來,他居然被他眼中,螻蟻一般存在的江直,嚇得差一點本心失守。
“好狠毒的心!今天我就算拚著武道本心淪喪,也要將你斃於掌下。焚天掌!”
黑衣人顯然動了真火,一掌印向江直的額頂。
熾熱的火息,從黑衣人掌風中激發出來,隻是微微一觸,江直的發角就被炙烤的卷曲了起來。
“以你下位武士的修為,催動玄力,能將這人階下品的焚天掌,化出三分真火,也算是難能可貴。若非是這孩子,百尺竿頭,恐怕你會更進一步!可惜,現在的你,這一輩子也沒這個機會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那個黑衣人一掌印向江直頭頂的同時,在江直身後響起。
黑衣人必殺的一掌,在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的同時,被一股強大的玄力威壓,生生震攝在原地。
“這股威壓!王級武者。誰?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個王級武者,會出現在這個小小天狩城中?”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一個小小下位武士,對一個孩子,居然下如此毒手!今天我不殺你,但你要記住,這個孩子說過的每一句話,終有一天,這個孩子會讓你真正嚐受到,什麼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滾。”一聲斷喝下,滾滾玄力威壓,將黑衣人的身軀,逼得向後猛退。
如此強大的氣息,根本就不是黑衣人所能抗橫。
看了一眼因為流血過多,漸漸暈迷的江直,黑衣人猛得一跺腳,身形消失在黑暗當中。
“呼!終於把他詐走了。他那股子玄力,還真是弱的不像話,隻是擬化出一個王級武者的氣息,也隻能頂上一息時間,要他晚走半步,老人家我恐怕就要露餡了。哎,一睡醒,就要幹這麼有挑戰性的事,真要了我老命。”黑衣人一消失,剛剛那個語氣威嚴的蒼老聲音,突然氣息一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時候要黑衣人還在的話,肯定會被氣個半死。
“哎,若非這孩子,我怕是永遠無法覺醒!也罷,誰叫我倒黴呢。不過,也許這是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