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下臉色,冷笑著:“你們是誰,找她幹什麼?”
“有點事。”
“又在外麵給我勾野男人。”她冷笑著:“滾吧,她不在。”
看來他們家庭不怎麼樣。
“請問你有收養過嗎?”我再次耐著性子,說。
她瞪著我,推了我一把,罵道:“你臭小子的怎麼那麼多話?有又怎樣,韓巧薇早已經不住在這裏了。”
什麼?
韓巧薇?
腦子在瞬間一片空白。
沒想到居然是她……
我在驚怔中找到了韓巧薇。當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微笑著坐在屋內的榻榻米上,院裏的櫻花很是茂盛,陽光似繁星般,穿過茂密的樹葉,落在草坪上,屋下的風鈴吹得響亮。
“你怎麼來了?”走進院門的時候,她猛然站起,有點驚訝。
我笑笑,坐在她的身旁,望向那已經被枝椏包裹得差不多的藍天。微風拂過,我看著她,小心的問:“你和你的父母,相處好嗎?”
她驚怔,一時間沒有回答我。良久,她故作輕鬆,笑道:“我父母死了。”她如此坦然麵對,我真的很詫異。
我微怔,看著她樸素的麵容:“你在這兒住嗎?”搬出來了嗎?據那家女人說,他們根本帶不走她。因為她的背後,一大群黑道護著。
“等。我在等他。”她落寞的低下頭,聲音在陡然間變得哽咽:“一直在等。”我想我知道她在等誰。之前南山的陵園裏,她也曾這麼悲傷的告訴我,她一直在等。等的人,就是他,宮澤宇。
“巧薇。”我輕輕將她擁進懷裏。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擁住她,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著。
“永皓,謝謝你。謝謝你不再恨我,謝謝你原諒我。”她在我懷裏哭著,那麼憐人的哭著。
我微笑,輕拍著她的肩膀:“巧薇,你有想過嗎?你的媽媽,親生媽媽。”是的,你沒有失去所有,你依然有一個母親。
她微怔,抬眸凝視著我:“媽媽!”她有點生硬的說。或許從一開始,她對這個詞語就感到陌生。
“已經死了,想又有何用。”她笑笑,拭幹自己的淚,起身:“我去幫你泡杯茶。”
“她還活著。”我看著她的背影,說。
她猛然停住,我看到她的背影,那麼挺直。
我走向她,輕語:“她還活著。你的媽媽就是我的母親。當年,我們兩家抱錯孩子了。”我不知道突然這樣說會不會讓她無法接受,可我卻忍受不住要將那個秘密說出來。
“我不要聽。”她捂住雙耳,哽咽道:“我是什麼身份還不知道。永皓,我的媽媽已經死了,已經。我不敢奢望,不敢妄想。”
“你可以奢望,可以妄想。”我扳過她的身子,直視著她,說:“給我你的DNA,拿去做親子鑒定。”
“不要,我不要。”她推開我,奔向自己的房,緊緊關著房門。
或許我太操之過急了。
不過……
我望著手中的那縷發絲,淡淡的笑了。
巧薇,我說過,上帝讓你失去一些,總該會讓你得到另一些。
親子鑒定出來的時候,那已經是好多天以後的事情了。我拿著親子鑒定,走向坐在庭院裏看公文的她。
“已經出來了。巧薇……是你的女兒。”她手中的公文輕輕落地,接過我手中的鑒定書。她緊鎖著眉目,仔細的看了一遍。
“她……她在……哪兒?”良久良久,她輕語,聲音略顯顫抖。
“她住在一幢小民房裏。一個人。”我看著她,說。
“帶我去找她。”淚水濕了她的臉,她鄭重的告訴我:“帶我去找她。”
我微微一笑,心裏的石頭已經落地,為什麼還是開心不起來呢?
黃昏的夕陽,金黃色的餘暉印紅了整片天際。
“巧薇。”我輕聲喚住她,說:“我帶她來看你了。”
她打了個激靈,起身往屋內走去,但她沒走多遠,媽媽猛撲上去,緊緊的抱著她:“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忘形。
“你是誰?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我的母親。她死了,死了。”她尖叫著掙脫她,驚恐的往回退去。
“她是。”我走過去直視著她:“相信我,她是。你看,親子鑒定都出來了。”我將資料遞給她,說:“你看看,我有沒有在說謊。”
“不是,不是。”她丟掉資料,轉身奔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