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媽——”我驚怔的凝視著他，輕聲說：“你怎麼在這裏？”她的容顏憔悴了呀，這些年在外麵過的不好吧，雙鬢的白發依稀可見，媽媽又老了許多。
“啪——”
她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從來沒有地狠。她怒視著我：“不要叫我，我沒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捂著生疼的臉頰，我驚恐的看著她那已漸漸蒼老的麵容。
不由分說，她對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她哭泣著，傷心的哭著。我蜷縮在地上，死命地護著肚子。無論怎麼樣，這裏都不可以出事。
“你怎麼那麼不自愛？怎麼那麼不要臉？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啊。”她似乎累了，坐在地上失聲痛哭。看來，她知道了。可又是誰告訴她的呢？
“灰羽！”很不巧，此時永皓正推開門向我奔來。不可以，他不可以過來，如果他過來的話，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永皓，快走，這是我的媽媽，快走！來日方長，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求求你快走。”我用盡自己剩餘的所有力氣，衝他喊道。永皓，不要管我，求求你不要管我。
他怔住，漸漸放慢腳步，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在我媽媽起身的時候，他打開大門，跑了出！謝天謝地！
“媽，放過他吧，求求你。”我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哀求著。
“放過他？”她像發現火星人似的驚呼：“不可能！我會查出他的底細，我會去告他，讓他不會好過的！走，回家！”她幫我整理好衣物，拉著我回到了那個家，那個我多年未回來過的家，家裏所有的東西都已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說，他到底是誰？”媽媽宋巧兒女士哽咽著：“我辛辛苦苦將你拉拔長大，沒想到，你居然給我做出丟人的事！你還要不要臉啊？”從來我沒有見過的憤怒，她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個女強人嗎？為什麼此時此刻，她會淚流滿麵？
媽媽的心裏，難道裝的不單單隻是工作嗎？
她使勁打著我，但我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我靜靜地蜷縮在沙發上，披頭散發的，死命用手護住自己的小腹，默默承受著她那發怒的毆打。
“你說呀，他到底是誰？求求你說呀！”她停止了對我的毆打，哭喊著。
“我不知道，不知道。媽，放過他吧，求你了。”我怕抬起雙眸，死死盯著她那漸有皺紋臉龐，平靜的回答。對不起，媽媽。我並不能告訴你，不然，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的。
“灰羽！”她哭著，跪在我的麵前：“媽媽的公司破產了，你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啊。”我慌亂地跪在她的身旁，輕輕擁住她，擁著她那疲倦的身軀。
原來媽媽的公司破產了？怎麼會這樣？
原本堅強的她，在此刻竟會哭得像是個孩子？媽媽，對不起。我不該如此對待你，我不該如此惹你生氣。媽媽，我愛你，也愛他。既然我已經傷害了你，但我就不能傷害他了。無論傷害哪一方，對我來說，都是撕心的痛。
良久，她停止了哭泣，緊緊抱著我，輕輕抽泣著。媽媽啊，我知道你的疲倦，知道你的苦痛，可我又能怎麼樣呢？我多想讓您開心啊，可我卻不能辦到。
“媽——”我下定決心，忍住心中那極大的悲傷，輕語：“我們搬家吧。我發誓，與他——斷絕一切關係。”我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好的還是壞的，但我能怎麼辦呢？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隻想讓媽媽過得開心，哪怕自己會痛。
既然愛情和親情我隻能選擇一個。那麼，我唯有選擇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
所以永皓，對不起了。
“媽，可我想最後一次見見他。”良久，我輕聲說著：“希望媽媽您可以給我一次道別的機會。”告別，真的隻能這樣了嗎？孩子怎麼辦？沒有父親嗎？像我一樣的命運嗎？
“不行。”她抽泣著拒絕了我，聲音很嚴厲：“如果你不回來怎麼辦？灰羽，媽媽隻剩下你了。”隻剩下我了？當我知道原來媽媽如此在乎我的時候，為什麼我一點開心都沒有呢？
“媽，我知道，但我一定要見他一麵。”我哀求著。至少要給他一個交代，至少給孩子一個交代。
“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堅持去找他，那我也隻好把你關起來了。”她怒吼著，粗魯地將我從地麵上拉起，不管我怎麼掙紮，她還是將我推進了房間，無情的將門反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