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不該遺憾,此次前來,江雨晴並沒有如想象中和胡氏大幹一場,反倒為姥姥林氏流了不少的眼淚。
在江雨晴看來,狗改不了****,說的正是胡氏這麼一類人,不知道是不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尖酸惡毒,麵對婆婆非但沒有半點尊敬之心,反而出言不遜,故意找茬想要氣死老人家。就算那天忽然心情大好,態度有所緩和,也隻是短暫性的。
臨走之前,董氏繼續勸說林氏過去住,哪怕隻是一段時間也好,但林氏一口咬死不願意讓兒子兒媳為難如何如何,真真一副“兒媳虐我千百遍,我待兒媳如初戀”的即視感。
在董家的整個過程,千尋木訥的就像是啞巴一般,如果不是被問話,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直到上了馬車,他才如釋重負一般,長長吐了口氣。
“晴妞,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覺得羊肉拿到這裏,都被妗子吃了,姥姥吃不到嘴裏,為此感到很不爽快?好吧,不用回答,我也猜的差不多。”
千尋似笑非笑,雙手當枕頭,半躺著,翹著二郎腿,有條不紊地說道,“可世間事大抵如此,事與願違,不會就那麼一成不變地順著你的意思,否則這樣的日子也過的太單調太沒意思了。有句話說的好啊,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盼早到與來遲,可說得好有個屁用,赤裸裸的現實是,壞人們活得開開心心,好人們苦不堪言卻逆來順受。還有句話說得好,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真按照這種說法,還是咱們自己修煉的不夠啊。好人壞人與我何幹,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兩不相幹,生死無關。”
江雨晴很怪異地看著他,問道:“受了啥刺激麼?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憑借江雨晴對他的了解,她百分百確定,他是受了什麼刺激,又不好直接表達,就胡言亂語一通。
從姥姥家裏出來之後,馬車上的氛圍就變得有些壓抑。江子愚不吭聲悶著頭趕車,董氏長一聲短一聲地歎氣,連馬兒也都四蹄墜了千金重量,慢吞吞地走著。千尋吧,莫名其妙一頓亂說,江雨晴怒火不斷燃燒想要下車去抽胡氏一頓。
“我實在搞不清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誠然,我又不得不接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事實,但還是沒辦法全盤接受,難道這是上天的考驗?”
好不容易沉寂一會兒,千尋抽風似的又開始說起來,“首先,我覺得好人不應該隻是一味的忍讓的,這樣會讓壞人越來越猖狂,對付壞人,你們江家的方法太對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不對,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隻有讓那些人知道後果了,以後才會收斂點。”
江雨晴無力地翻了翻白眼:“我的尋哥哥哎,你到底想說啥子,這麼嘟嘟囔囔,我的耳朵可都起老繭了。你是個男人,婆婆媽媽的怎麼能行,快說,在我還有興趣之前。”
可千尋認準了江雨晴不會為此生氣,偏偏閉著眼睛這麼養神,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