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3 / 3)

田琛開始害怕,難道是自己殺死了那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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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月聽完一切,抿著嘴唇,好半天才開口:“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徐園園也是你們故意安排住在田隊長家的對麵,好時刻監視他的吧。”

柯遜又笑了:“哎,這事我不敢邀功,都是老曲的意思。何況若沒有田大隊長的支持,咱們怎麼能做這麼多事情呢,你以為他兩年前為什麼會昏迷,而你又那樣巧的出現在了現場,哈哈哈還警察呢,一個個都被我們耍得團團轉。”

廣場上一道聲音接下了柯遜的話:“你以為,一切真的還能如你所願嗎。”

“為什麼不能,這個女人,就是我新的籌碼。”

說完他覺察不對,這一句話不是魏海月說出口的,順著聲音望去,一個打扮成山莊工作人員的男人摘下了頭上的帽子。

“是誰?”

田琛定睛去看,一股驚訝之意從眼睛裏漫了出來,他扶著自己受過傷的那條腿有些激動:“魏坤!你沒死!”

“還沒抓住這個在背後搗鬼的孫老大,咱們當然都得好好活著。”

魏坤自從知道了交易消息,就提前趕到了山莊,酒店平日裏客人不多,一時被包場人手不夠,老板正愁缺人,也沒仔細打聽他的身份就錄用了。

他在山莊的安保室呆了幾日,確定了消息便給南薔發去了信息。

一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現身。

魏坤看了一眼陳焱,又瞟了一眼闕南中和南薔,視線最後回到魏海月的身上。

“放了他們。”

“哈,放了他們?你說話還真有意思。”柯遜轉了轉脖子,骨頭哢哢作響:“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既然你們父子、師徒倆都在這兒了,我就發發善心,送你們一起去地下團聚吧。”

田曉甜這會兒已經嚇得泣不成聲,這是怎麼一回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回想起幾年前第一次聽到田琛和別人的電話內容,那天本是父親節,她躲在衣櫃後的隱藏門裏想給田琛一個驚喜。可是那些對話讓她知道了那些不好的事情,爸爸是警察,怎麼會一直都在幫壞人做事,她害怕得不得了,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可媽媽已經和爸爸離婚了,如果爸爸被警察抓走,自己要怎麼辦。

所以她最後選擇了沉默,她裝傻,甚至在跟著田琛到醫院的時候偷走了那個筆記本,寫下了那些擾亂視聽的筆記。

殊不知,正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才間接地讓事情走到了今天的境地。

“爸爸······”

“住嘴,再哭第一個就先殺了你。”唇角的冷血讓柯遜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失心的魔鬼。

“曲汶,你手下的那些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自從他們從魏海月的口中得知他將毒品藏在雲萊山的消息後,就趁夜派人向四周搜尋了,可這都過去這麼久了,那些人卻沒有傳回過消息。

正想著,有人從山莊外趕了回來。

“不好了老大,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聯係不上了。”

他一隻眼睛微微暗合,今晚的事情隻有內部人員知道,對外並沒有公開,除非······四周的山林靜寂,一種不好的直覺湧上了心頭。

柯遜將手槍放在掌心攤開:“陳焱,你不是說挺恨這小子的嗎,我給你個機會,在你師父麵前好好表現一回吧。”

當著眾人的麵,柯遜往手槍裏裝進兩發子彈,手指向魏坤和魏海月道:“既然他們不肯說出毒品的下落,那就對準他們心髒的位置,開一槍,就像十九年前你師父一樣。”

“不行!阿焱!你不要做錯事!”田琛不想再看到徒弟像自己一樣後悔,掙紮著想要衝過去阻止他。

曲汶一直在旁邊靜靜看著,多難得才能看見這樣的場麵啊,他抖抖煙灰:“嗬,既然你們踏上了這條路,今後咱們就是一樣的人了,誰都回不了頭。你以為你徒弟很幹淨嗎,僅是他和徐園園之間就牽扯了不少的聯係。”

柯遜一直在等著陳焱把槍從自己的手裏接過去,這裏加上南薔,田琛,陳焱,已經不止一個警察,距離又隔得這樣遠,他不相信就算山上真的已經被警察包圍,他們會敢開槍。

“十九年前讓你給躲過一劫,這次可就沒那麼好命了,田琛徒弟的槍法可比他當年更加精準。”

陳焱知道大家都在看著他,他的心裏一團亂麻,但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和選擇,現在他隻能拿起那把手槍。

南薔心慌,她聽著他們的討論,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

“陳焱,別聽他的話!嗚嗚嗚,我求你了!”

她不能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魏海月死在自己的麵前,何況這長達十九年的秘密,也是時候公之於眾了。

魏海月和他的父親需要一個清白。

“陳焱!真的,別聽他的!你是一個警察啊!”

柯遜嫌吵,讓闕南中將南薔帶到自己的麵前,他捏住她的兩頰,盯了半晌,威脅道:“你若不聽話,那這個女人,隻能先······”

“我開槍,我開槍,你······你放過她吧。”

陳焱顫抖著嘴唇,自己這一身朋友寥寥,他不想再讓南薔出事。

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他的眼神中隻剩下果決,手臂緩緩抬起,陳焱的槍口瞄準了魏海月。

南薔哭得已經沒有了聲音,她一個勁地搖頭,心裏默默念著,不要,求你了,不要開槍。

可是沒有用。

耳邊的槍響是那樣地清晰,子彈飛出射中了魏海月的胸口。

一槍貫穿的槍法,魏海月的瞳孔兀的一瞬放大,鮮血像溪流一般從傷口湧出,他的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抵擋不住脫力,一雙眼睛漸漸地閉上。

“魏海月!不要······”喉嚨裏傳出了的已經不是清晰的哭聲,嗚嗚咽咽,是一個人竭力的絕望。

魏坤站在原地沒動,他捏緊拳頭與闕南中打了個照麵。獨眼的男人輕輕晃了下腦袋,隻能盡力用雙手將南薔撐住,將她悄悄移到輪椅背後。她不能倒下,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