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鬧鈴聲打破一室寂靜,倪裳迷糊的睜開眼,伸手在自己四周摸了摸,好一會才從枕頭底下找出把破舊的手機,糊亂的按了按,歎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來,慢騰騰地翻找著堆在床上的衣服。
一米五寬的床,她隻睡六十厘米,另一邊堆著洗過,沒洗過的衣服。
她向來不喜歡打理,衣物也好,垃圾也罷,扔得滿屋都是。不知情的隻會以進入垃圾現場,更有盜竊者進屋愣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居然被哪個同道劫足先蹬了。”
倪裳隨意地找了套衣服穿上,甩了甩亂得打結的長發,拿了根精致的筷子把頭發盤了個髻,才步出房門。
廚房裏,倪裳媽媽已經準備好早飯,見她出來,不禁看了下牆上的鍾,“今天不是周末嗎,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倪裳貓著愛困的眼,一幅還沒睡醒的樣子,在餐桌邊坐下,聽媽媽這麼問,很自然的說,“周末啊,加班啊,痛苦啊。”
她說的一氣嗬成,一看就是沒經過大腦了的。
倪裳媽媽看著她這幅樣子,搖了搖頭,“你就穿這衣服出門?”
說著,還是盛了碗粥到倪裳麵前,自家的女兒,說是說,寵還是要寵的。
“不然咧,難道還要盛妝打扮不成。”倪裳表情不變的瞪著麵前的粥,習慣的開始喂進自己嘴裏。“難道周末加班還得穿固定的衣服麼。”
她的動作如果不是太慢的話,也稱得上優雅。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這麼懶懶散散的,當心公司不要你。”
“不要我,就再換個工作好啦。”倪裳不在乎地喝粥,以她的學曆及資曆要找份工作並不難。
世界知名大學畢業的雙博士,找工作總比一般人要容易得多,更何況她也不差這麼點錢。
有一份工作,對倪裳來說,隻是為了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罷了。
不然以她所擁有的古思的實力,早就可以吃喝等死,順便把得罪她的人全都拉進地獄。
前提是,她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比如時常被媒體爆新聞,比如時刻防著因為身份問題而導致的各種或追捧,或追殺。
當今世上,很少有人知道古思的存在,古思是一個集團,一個組織,還是一些人?除了倪裳,誰也搞不清楚!
它接各國政要的暗殺,接黑白兩道各路的消息買賣,哪怕是世界各國的機密,大到某國政要有幾個情人,小到某個偏遠國家的小部落裏的某一乞丐某天某一餐吃了什麼來自哪裏。
它,無孔不入的滲入各個國家,各個領域,各個地方,甚至各個人。
而可怕的是,幾乎沒有人意識到它的存在。
因為它獨特的分離體係,使在這組織裏的人意識不到周圍有自己的成員。
倪裳摸了個包子就出了門,她所在的公司其實是一個小工廠,離家大概走路不到五分鍾。
有心人隻要稍微算一下,就知道這是離倪裳家最近的上班地方。
“周末還上班?”值班的小夥子看到倪裳進廠,露出一臉奇怪的神色。他們廠本來就小,來來回回來十幾個工人,一來二去,就都混熟了。
算不熟,遇到像紫倪這樣每天踩著點來的員工,也會特別注意。
“不可以啊?”周末加班,倪裳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見小夥子一臉你不該來的神情讓她很鬱悶。
“可以,可以。”小徐見她心情不好,忙一臉狗腿的回話。倒不是真怕她,隻是同事之前,實在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真吵起來。
倪裳瞥了他一眼,動了動嘴,終是沒說什麼。
見她走遠,小徐才吐出口氣,凝神著她蝸牛似的背影,露出抹疑惑的神色,“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勤快了。”
離得遠遠的,倪裳依然能感受到他關注的眼神,微皺了皺眉,她實在不喜歡受人觀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