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友為何會來此地。”
滄桑的使命感,這是薑漪漣聽到這話的那一瞬間僅僅可以想到的最簡單的詞彙。
“前輩抱歉,晚輩本與同伴結伴而行,無意間掉落此地,實在無義冒犯。”盡管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出現,但薑漪漣還是如實回答,她知道他能聽到。
“小道友莫非是神農氏一族。”
這句話一出口薑漪漣的眼眸頓時投下一抹陰霾,低下頭並不想讓人看見眼眸內的殺氣。
“嗬嗬,看來老朽猜的沒錯,十萬年了,又一個輪回,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莫要問薑漪漣為什麼會厭惡神農氏,她不是仁慈的人更不會因為什麼而去同情,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就算再怎麼卑微,可憐,都不會需要她來仁慈,同情,就像當年那個人對她說的一樣,“認真你就輸了,遊戲從來都不需要投注感情,而你犯了禁忌”。
你們一定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英雄莫問出處,過往的事情就讓它如飄渺的煙霧一般,煙消雲散吧,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還要在途傷感一次。
“你不喜歡神農氏還是不喜歡神農賜給你的優待,其實這兩者並不矛盾,你大可不必如此鑽牛角尖。”仿佛洞察了薑漪漣的內心一般,滄桑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說。
“……前輩為何這樣說,晚輩不明白。”明明就是知道話中的含義,薑漪漣依然選擇了無視,她想:這樣就不會在想起了吧。
逃避是儒弱的,可事到如今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孩子,你沒必要這樣,追求自己的本心才是最重要的,之前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嗎?為何要選擇放棄。”
“本心?”自嘲的笑了笑,再加上蒼白如白紙一般的臉色,薑漪漣整個人就像被破壞的布娃娃,毫無生氣,“所以才會被當工具使,所以被利用毫不自知,所以親手殺了最重要的人,是吧。”
滄桑的聲音終於現出本身,和想象的一樣無私,渾身上下布滿黃色的光暈,如果忽略那沒有一根頭發的燈泡的話。左手持串珠維持在腹部,右手自然下垂,身穿法袍提的整個人都很高大上,如果忘記他隻是個投影的話會更好。
“並不是,你的能力是上天賜予你最好的禮物,不要去厭惡它,試著去接受,去容納。所有的事,包括人都一樣,盛極必衰,神農氏也該到沒落的時候了。”
是的,薑漪漣有一個秘密,出生以來最大的秘密,她的血可以救人,無論是輕傷,重傷,或是半殘,就是死人她都可以死而複生,唯一的缺陷,她沒有心,你以為她是怎麼活下來的,現在跳動在胸腔裏的心髒不是她自己的。本來小時候的能力並不是很突顯,隻是可以救人,僅僅隻是這樣就可以讓人為之瘋狂,後來在她親眼見證了喝了自己血液的兔子,從原本的毫無生氣到活蹦亂跳,她信了,雖然從來沒有試過死人,直覺上她可以,盡管從未嚐試過。
“前輩,神農氏早就不存在了,現在的神農,隻剩下一副虛偽的軀殼,就像那千裏之提潰於蟻穴,隻需要一點,便可全盤崩塌。”
“老朽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就曾有人預言,神農貴不過百年,百年以前神農氏的鼻祖創立了神農,隻可惜了這神農百年留下的瑰寶,唉……”
聲聲歎息明明輕可隨風,卻猶如鼓聲一般,打入心房,好似那萬年的流芳,經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