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配合他?
會乖乖和他走?和他舉杯消愁?
在我和這位異想天開的大哥拉扯的時候,他開始自報家門。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人稱瘋爺的達豐,是B區有名的狠角兒。以前在餐廳時就有聽人提起過他的名字,達豐這個人,人狠手黑,據說他父輩裏的某位親戚是省裏的大人物,所以他在B區便更加為所欲為了,隻要有他摻合的案子,B區的警察就十分頭疼。
想來達豐是想用他的身份震懾住我,但這對喝了酒的顧千千一點用也沒有,不過當時一些在旁邊觀看,想要英雄救美躍躍欲試的青年們,在聽到他的名字後又都心照不宣的裝做什麼也沒看見。
“我管你是什麼大風大浪,鬆開我!不然我要告你綁架!”也許是因為喝了些酒,也許是心裏那股莫名的委屈作祟,此時的我多了些膽量和勇氣,猛地推了達豐一下,我和他之間竟是隔開了半米的距離。
我趁機轉身就走,可沒想到達豐的手速比我腳下的步子還要快,他在我的身後一把薅住了我的短發,我聽見他咒罵的聲音裏帶著濃濃憤火。
那一瞬間,我心裏的委屈,憤怒還有悲傷被無限放大吞噬了我的理智。被他薅住頭發的刹那,我順手拿起旁邊的空酒瓶,準備在回身的時候給達豐來個爆頭。
大腦裏的空白讓我暫時忘了所有,什麼也不去想。我不去想這酒瓶砸在達豐頭上的後果,不去想之後達豐又會怎樣報複我,我似乎是不怕,又或者是忘了害怕。
然而就在周圍人屏息以待的時刻,我手中的酒瓶堪堪落在達豐的頭上,這劇情戲劇性的變化實在太大,先是達豐語言汙穢糾纏於我,再是我推開他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薅住,然後我又拿起酒瓶準備與他大戰一場,圍觀的人們看的瞪大了眼睛,內心也十分激動的猜測著接下來劇情會怎麼發展。
論誰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在此刻站了出來,在悲劇來臨的前一秒,扼製住了它的發生。
而我也是一臉驚愕,看著他製止住事態的惡性發展,並一腳將達豐踢出兩米之外。這個男人居然英俊的似乎在哪裏見過。
尤其是他此刻眼角上冷若冰霜的銳利目光,像極了那個夜晚梁子言救我時的模樣。
有人願意出來伸張正義,我不介意把事情交給他全權處理,借他的身後當個柔弱的姑娘。這個陌生的男人處理起事情來也是幹淨利落的很,不出五分鍾,我和他便站在酒吧的門外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與其說是他處理的快,倒不如說達豐被他一腳踹的癱在那裏,短時間內無法起身。
一股冷氣竄入體內我竟然鬆了心裏一直緊繃的那顆弦,我微微仰頭看著他在霓虹閃爍的燈光下的側臉,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細長漂亮的眼睛,遺憾的是那裏滿是疏遠與冷漠。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突然低下頭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後退一步,然後緊張的搖搖頭,心裏已經慌亂起來,麵上卻故作淡定的說,“我是想說謝謝你。謝謝你,剛才在裏麵幫助萍水相逢的我。”
他靜默的看著我,突然間就笑了,但眼裏依舊冷冰冰的,“快點走吧,一會兒裏麵那位叫來幫手,我們就不好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