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啊,你這是咋了,怎麼鼻青臉腫的?”關懷話語下是某個胖子充滿打趣意味的嘲弄,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煉鼎峰峰主祥瑞,名如其人,看著就是個讓人生出無限好感的胖子。滿是贅肉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細膩的心,否則也不會高居靈山內門長老,其煉藥造詣在諾大一個中原都有著響亮的名頭。號稱手下丹藥可救神鬼。
楊一在淩沁那半上午,飽受痛擊,自覺以蛟龍之軀的強橫都有些吃不消,無奈下隻能跑到煉鼎峰求些上好丹藥,力求趕快恢複狀態。如果他沒猜錯,那婆娘現在應該在通天峰上等著自己。不過這一進門就被好一頓打趣兒,楊一有些鬱悶道:“去淩沁師叔那兒討打來著,下手真黑,明明壓製在鍛體境界,還能把我揍這麼慘。”
祥瑞開懷大笑:“哈哈,你以為那家夥的金剛不敗是鬧著玩的?”說著轉過身,在一架貨櫃上翻翻找找,過了片刻,手拿兩瓶青瓷藥瓶走近,接著道:“既然是淩沁那家夥下的手,普通丹藥指定沒用,給你拿點我壓箱底的家夥。七粉,敷你臉上淤腫,半個時辰消退。芝丹,口服,治內傷,奇效。師叔我今天可是給你開了大大的後門了,平日裏別說是你來,就是你師叔們來,這類好東西我也不會輕易給的。”
楊一道了聲謝,退出屋子,在路過丹藥堂的時候,自語道:“咱也享受了一把特權待遇啊,要是擱別人,還不得老老實實來堂內排隊取藥。”
這世上,疾世憤俗的人向來很多。
有人見楊一大搖大擺的從祥瑞房中出來,在丹藥堂門口不輕不重道:“嗬,如此堂而皇之,真不愧是掌門的徒弟啊。”聲音不大,卻正好傳入路過的楊一耳中。
轉過頭順著聲音望去,說話那人回以冷哼,楊一沒有在意,反而望向那人身旁,有些驚喜道:“那誰,又見麵了哈?”
今日天鳴峰輪到諸湘來拿藥,在門口排著隊卻恰巧碰到了眼前這祖宗,這讓他在心裏大罵走背字。不過既然被點名,也不能裝作沒看見,強顏歡笑上前了幾步,說:“楊一師兄也來拿藥?,真巧啊。”
楊一對眼前這小胖子沒有太多惡意,當日於山腳不過是要立威就隨意挑了一個,還從這倒黴蛋手裏訛了一塊玉佩。今日再見麵,楊一沒有那日的煞氣,反而笑眯眯的從腰間口袋拿了塊玉佩出來,扔給諸湘,說道:“那天你丟的,我覺得這玩意對你挺重要的,一直想著還給你,今天看到你了,物歸原主。”
諸湘摸不清楊一打的什麼算盤,哪怕接住玉佩時心都熱了幾分,還是小心翼翼拱手道:“不必了,玉佩既然掉了就說明於我無緣。所以…”
“行了,別瞎琢磨了,說給你你就拿著,”楊一強硬道,隨即將目光轉向之前出聲的那人,懶散道:“你丫誰啊?那天在山腳下沒見過你。”
“嗬嗬,我叫莊,區區一介外門弟子,哪敢勞煩師兄記掛。”
楊一輕撫嘴唇上新長出的絨毛,似笑非笑道:“莊?確實挺能裝的。什麼時候外門弟子也金丹滿地跑了。”
莊絲毫不驚訝楊一能看穿自己的境界,冷笑著反刺道:“嗬嗬,比不得師兄。內門外門齊聚一堂等丹藥,唯獨您自由穿梭煉鼎峰,連祥瑞師叔的內閣都是想進便進,肯定是拿了不少好丹藥出來。”
“管你鳥事,不服你也去,”說完楊一便要離去,跟這種疾世憤俗的煞筆說不到一塊去,運氣向來是實力的一部分,但有些人偏偏羨慕嫉妒恨。
莊嘴角口氣,麵露不屑笑容,嘲諷道:“哼,果然如傳言所說,粗鄙不堪。”
楊一聽聞,語氣沒有波瀾道:“粗鄙不堪?”
“聽說你那天在山腳對筱筠師姐說出穢言,本來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堂堂靈山派大師兄,竟是這等粗鄙不堪之人。”
楊一知道他指的是那天自己說諸湘是筱筠姘頭,心中冷笑道,原來是他媽挑釁來了,金丹境界,外門弟子,這王八犢子應該是老家夥口中的好苗子。
莊見楊一沒有做聲,以為是他心虛,變本加厲道:“靈山派有你這種師兄真是奇恥大辱,一月後的比武大會我定會將你挑落馬下,為筱筠師姐報仇,也還門內弟子一個公平。”
靈藥堂門前此時圍聚了許多人,都是來取藥的弟子,被兩人爭吵聲吸引過來。陪同莊一起前來的另一名外門弟子見事情有擴大的趨勢,隱僻的拉了拉莊,示意他別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