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吩咐若非要緊之人,殺了便是。鄒青卻不認為能有什麼要緊之人。
在雲上宗,師尊的地位本就不凡,何況鄒青知道這位師妹乃是師祖看中的,即便那人真有什麼後台,還能比得過師祖?
鄒青殺機凜然,暗忖定要把這件事辦的漂漂亮亮,讓師妹、師尊,甚至是師祖滿意。
蘇乙恒此時也才知道他剛才的殺意由何而來,未再多言。
羅平已死,這仇已經報了又不是邀功請賞,說那麼多作甚。
韓光卻不這麼想,還不等田雪落開口,他已經搶先說道:“是雋縣城的羅平!”
他盯著鄒青,還怕後者不知道羅平的身份,又補充道:“羅家老祖乃是羅嫻湫,青雲殿長老!”
他不說羅平已經被蘇乙恒殺掉,隻說羅平和那青雲殿長老的關係,為的就是看著鄒青是不是真敢殺羅平。
如果真敢,那剛才被他羞辱的事情就算了,隻能等日後自己實力強大了,或者聯係上了族中長者再作打算。若是不敢,就算不能羞辱他,也得擠兌兩句泄泄憤。
現在是羅平死了,否則的話他不說什麼殺無赦的話,韓光也要盡力攛掇他把羅平幹掉。
“還有那個馬休!”於薇也連忙接著說。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師兄能夠出麵,自然要把那些可惡的家夥除盡才是。
“那個馬休是什麼人?”鄒青寒聲問。
無論是蘇乙恒還是田雪落、於薇,對雲上宗與大宋各大家族的錯綜複雜關係都不了解。田雪落微微蹙眉,於薇和蘇乙恒則直接看向韓光。韓光嘿嘿一笑,道:“小角色,沒什麼大靠山。”同時心裏冷笑:殺吧殺吧,最好能把天也捅個窟窿,看你有沒有本事再補起來!
“他逃到了哪裏?我去殺了他!”鄒青也看向了韓光。
韓光正想著怎麼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引回羅平身上,下意識就猶豫了一下,卻聽田雪落勸道:“馬休已經重創,失去一條手臂實力大降,也算報應不爽,師兄不必為他再刻意跑一趟了。倒是太爺爺如此關心雪落,讓雪落好生惶恐。”
鄒青蹙眉:“師妹你心底良善,卻不知他人險惡,當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那馬休該盡早除掉才是。”
“鄒師兄說的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馬休該死。”韓光點頭,順勢捧他一句,接著說道:“不過馬休已經殘廢,憑我等四人殺他易如反掌,不敢麻煩師兄親自出手,倒是那羅平……此人實力強勁,且有青雲殿長老撐腰,是以目中無人,狂妄自大,若是不能盡早除掉,田師姐必會遭其報複!”
聽聞此言,蘇乙恒古怪地打量了韓光兩眼,自己則思忖著羅平之死是否有嫁禍給這鄒青的可能。
這事倒也能夠操作,隻要他滿世界嚷嚷要除掉羅平,自己再煽風點火,最後悄悄透露出羅平已死的消息,想必是人都會相信羅平之死出自他手。
這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但若要嫁禍這鄒青,羅平的屍體就不能暴露,起碼不能現在就“死”。
蘇乙恒目光閃爍,考慮著待會怎樣把羅平的屍體轉移,卻見鄒青沉吟片刻,才又說道:“一個煉氣初境的小子罷了,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師妹,稍後我傳你禦劍之術,十丈之內取人首級易如反掌,看那羅平還敢猖狂!”
“禦劍之術?”
蘇乙恒、田雪落、於薇三人疑惑不解。
蘇乙恒隻聽老鬼說禦劍之術乃飛行之法,該是煉氣後期才能修煉,此時突然聽說禦劍之術還能十丈內取人首級,自然困惑。
田雪落和於薇兩人則根本不懂何為禦劍之術。
韓光和他們關心的不同,鄒青聲音剛落,他已經諷刺道:“鄒師兄方才不是說要親手誅殺此獠嗎,現在為何又突然改口?”
他知道,鄒青退縮了!
鄒青冷笑,道:“師妹放心,待我回去稟報了師尊,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敢打師妹的主意,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敢打田師姐的主意,那羅平當真該死。小弟請求鄒師兄為田師姐報仇,盡早除掉羅平,以絕後患!”韓光死咬著除掉羅平不放,心裏則不斷冷笑。
鄒青被他擠兌兩句本就已經煩躁,眼下見這小子一根筋,仍然攛掇自己殺羅平,已經有了幾分惱意。
他冷哼一聲,道:“此事我自有分寸,哪容得你多嘴!”
“嗬嗬,這不是為田師姐著想嘛。”韓光嗬嗬輕笑,挺直了腰板,雖然沒有繼續言語刺激鄒青,但那眼神已經多了鄙夷之色。
鄒青哪裏能瞧不出,他眼中殺機掠過,雖然當著田雪落的麵不能把她的朋友怎樣,但已經記恨在心裏。